千缪的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诺克斯的动作。

诺克斯没有遗漏渗透甘油的地方，甚至将手指裹上沐浴露，着重清理。

他也没有听信千缪的话，继续手中的动作，问千缪：

“这里，你学过怎么清理吗？”

诺克斯尽力不去深想甘油是怎么留下来的，只是制止千缪反抗的动作：

“不把它清理干净，你打算一直留着它吗？”

诺克斯对千缪的性子还算了解，他知道千缪在某些地方拥有着莫名奇妙的洁癖，他也不觉得有人教授过千缪这些生理知识，也不认为千缪能独立地为自己做清洁。

看，千缪沉默了。

在此之前，诺克斯也没有清理过，作为Omega，他只是例行地接受了这些知识的科普，现在的动作还不够熟练。

似乎弄疼了千缪，那里紧了紧，诺克斯皱眉说道：“别动。”

就算受益人是他，千缪仍然抗拒，他继续强调：

“这不是一个哥哥能为弟弟做的事。”

没有兄弟会亲密到这种地步。

没有。

“你只会拿这个称呼搪塞我。”诺克斯轻嘲，“你有把我当成真正的兄长吗？”

他一一列举：“我看着你慢慢长大，却从来没有真正了解你。乖巧的阿缪总是轻而易举地让我高估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在你离开温莎家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我与温莎对你来说，都是可以随意放弃的东西。”

“你丝毫不留恋长大的地方。”

“也谨慎地从不回应我的消息。”

“甚至长大后再次相见，你还要更过分地将我彻底视作陌生人。躲避我，无视我，反感我……在我发现后，你又熟练地拿起小时候的姿态，用‘哥哥’这种甜言蜜语敷衍我……”

诺克斯另一只手抚弄千缪未湿透的银发，重复道：

“阿缪，你真的把我当成兄长吗？”

“和你的母亲一起离开生活的那几年里，你有想起过我吗？”

诺克斯的手指带出些泡沫，消融于水里。

“阿缪，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诺克斯用温热的水冲洗掉千缪身上的泡沫。

千缪本来还想反驳诺克斯，可见诺克斯越说越多，还用“没有心”这样的词汇形容他，他的态度也变得极其冷漠，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地轻嘲道：

“就算我没有，那又怎么样？”

“我本来就没有‘兄长’，也不需要‘兄长’，是你从小到大一直以我的兄长的名义自居。在我能做出选择前，你就已经成为了我的兄长，我没有选择权。”

千缪打掉诺克斯的手，从浴缸里站起来，也不管身上是否还残留着未冲洗掉的泡沫，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准备就这样离开浴室：

“如果温莎公爵没有与我母亲产生情感纠缠，我们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哥哥弟弟的关系。”

千缪从小就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刚离开温莎家，他就已经做好了与诺克斯、与温莎家的所有人斩断联系的准备。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正地冷心冷肺。

他甚至还可以更独一些。????

在千缪离开这里前，诺克斯从千缪的背后将千缪揽入怀里。

“放开。”

千缪冷声道。

比诺克斯的声音先到来的是他的信息素，具有诱惑力的Omega信息素不断地钻入千缪的鼻腔里。

诺克斯低下脑袋，露出他甚少展露于人前的腺体：“那我们就不要做兄弟，把我当成奥丁里缠着你的人中的一员。”

“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