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环顾,鼻尖蹙起,被新鲜草木的气味占据,平心而论,环境不算恶劣,却依旧崩溃。
刚止住的哭腔又细弱地冒头,眼泪啪嗒,打在肌肤上,莹润发亮。
悔意止不住,为什么要跑,还不如被谢怀瑾关着呢,好歹住在衣食不缺的大别墅
她杵在对面,抱着木偶,可怜做派像受了大委屈,凛夜想笑,又怕挨打,忍得嘴角抽搐。
勾身拉住细嫩的手腕,用力一带,将人拉进怀中,知道她会挣扎,早有预料地用胳膊箍住,商量的口吻:“能睡,你躺下来,我坐在旁边守着你。”
“熬过这晚,等天亮了我想办法。”
他手指弯曲,刮走沾泪的碎发,给她拢紧了外套。
三更半夜,异国他乡,除了听从安排,谢行莺哪里还有退路。
不情不愿地同意,拖鞋爬上长椅,凛夜心一动,凑上去摩挲她踝骨,小巧玲珑,躺在掌心时,像块暖玉雕成的工艺品。
谢行莺吓得抽脚,骂他变态,想踹他,又怕他爽到,只好用仇恨的目光,警惕瞪他。
凛夜躺在椅背上,朗声笑起来。
她实在疲惫,没力气再对峙,和衣卧倒,双手抱着木偶拢在胸前,随着呼吸渐趋平稳,阖上了眼。
一直等她睡熟,凛夜都没收回目光,歪头打量她,眉眼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