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契约,喜欢逃避,没有责任感。

胸腔涌动着郁气,他阖上眼,捏了捏鼻梁,眼下是失眠导致的乌青,许久,才落下一声重重的呼吸。

而被他念叨着的谢行莺,此刻抱着膝盖,正缩在角落里嚎啕大哭,主卧套间里的房门紧锁,环顾一圈,看不见任何尖锐的家具,连各个桌角都贴上了严丝合缝的婴儿防撞条。

那晚两人谈崩,谢行莺气不过,下意识吼了句:“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还要唱歌,偏要!”

这句挑衅彻底点爆了谢怀瑾的理智,再次将她锁在身边,不许她踏出别墅一步,更别说找人求救。

哭得发懵时,套间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谢行莺瞪大眼睛,抹干眼泪,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进卫生间。

毛茸茸的地毯上散满了杂物,全是她哭闹时砸墙留下的,一个没注意,踩中只小熊玩偶,谢行莺尖叫了声,扑通摔倒。

厚厚的毯子缓冲了伤害,倒是不痛,可狼狈和委屈再次击毁了泪腺。

她趴在地上,崩溃地呜哇乱叫,双腿胡乱蹬着,听见脚步渐近也不管了,抱着小熊,埋头呜咽。

锃亮的皮鞋停在她身前,谢怀瑾低头,脸上的冷漠因为她的滑稽表演淡了些。

身体没动,脚尖抬起她下巴,以一种堪称羞辱的方式逼她抬头,口吻却宠溺:“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没人抱就不起来。”

皮革的材质抵着她下颌,磨得肌肤发红,谢行莺仇恨瞪着他,嘴一瘪,用浓厚的哭腔咒骂:“你混蛋呜呜......我不会放过你的呜!”

闻言,谢怀瑾不怒反笑,移开皮鞋,单膝蹲下,皮薄骨艳的手徐缓摸上去,不顾挣扎,强行搓走皮鞋导致的红印。

又狠狠掐住她的脸,留下更深的红,指骨摸到温热的泪,嫌弃碍眼,刮走后平静说着:“好啊,那就别放过我,小莺的人生早就和哥哥绑定了。”

谢行莺听不进他的声音,大脑气得嗡嗡响,嘴巴张开,一口咬住了嘴角的手,眼一阖,牙关咬紧。

这一次,不再是以往试探性地撒娇,甜白釉色的牙齿刺破皮肤,她尝到了血腥味,混在涎水里,反胃作呕。

她嫌恶地想吐,嘴却被大手捂紧,谢怀瑾甚至用得是受伤的那只,指尖还滴着血,笑意加深:“敢咬不敢咽吗,吞下去。”

末尾带了命令语气,谢行莺臣服了太久,听从成了惯性,她眼睫颤抖着,咕咚吞咽,腥气在口腔蔓延。

“真乖,”谢怀瑾拍拍她的脑袋,哄宠物小狗狗似得夸奖,细密的痛麻从手指传来,他不为所动。

翻看了下,盯着牙印,眉眼突然缓和,陷入回忆说着:“记得吗,小莺很小的时候,也喜欢咬哥哥的手。”

萧玉笙天性凉薄,对谁都一副拒之千里的疏离,哪怕对有她一半血缘的亲生儿子,谢怀瑾,也是如此。

生下他后,就全权丢给了佣人,极少过问,谢怀瑾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奇怪,直到谢行莺出生,他看见了另一个母亲。

会抱着嚎啕大哭的婴儿,翻看简谱,笨拙吟唱摇篮曲的萧玉笙。

谢怀瑾继承了萧玉笙的凉薄和冷漠,同时也继承了谢家人一脉相承的野心,小小年纪,就展现出智商层面的天赋,和区别于同龄人的成熟。

他不贪慕亲情,自然不会在意母亲的区别对待,他只是好奇,好奇襁褓里小小的,散发奶腥气的小团子为什么可以改变她。

想到这个问题后,谢怀瑾产生了好奇,开始观察谢行莺,他发现,妹妹比书上描述的大多数婴儿更爱哭,睡醒哭,困倦哭,饥饿哭,嗓子脆亮,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除了萧玉笙,谁也哄不好。

某天下午,萧玉笙有事外出,本该照料谢行莺的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