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后的男生穿着运动背心,和顾峭不熟,但心思活络,有意巴结,递水被拒后也不泄气,乱看时远远瞥见这一幕。
他下意识地想用八卦拉近关系,“欸”了下,“那个不是哲学系有名的臭脾气吗,叫什么来着......谢行莺?”
听见这个名字,原本走神的顾峭倏地抬头,顺着方向望过去,谢行莺刚巧转身,顾峭只看见娇瘦纤细的背影。
但棕色卷发蓬松乱翘,极具辨识度,毫无疑问就是她。
女孩走后,那辆豪车也升窗启动,顾峭视力优越,在车消失前看清了驾驶位上的侧脸。
不敢置信的惊愕爬上他颤抖的瞳孔,刹那间,血液倒流,脑子“嗡”得产生了鸣音。
怎么会是顾曳洲。
“那车我在网上刷到过,入门款都要七位数,草,美女果然早早就被预定了。”
男生啧声,黄谣脱口而出,并非和谢行莺有过节,单纯被豪车勾起仇富心理。
他看见顾峭脸色不对,正想搭话,就被一击狠戾的拳头直冲面门。
力量重重压上来,鼻梁剧痛,瞬间流出温热的鼻血,他踉跄后退了几步,不清楚原因,恐惧地想逃,又被踹倒在地。
拳头蹭上的污血蛛网般滑到手臂内侧,顾峭俊秀的面容有些吓人,绷着下颚线,落下一记记重拳。
直到男生被揍得鲜血淋漓,身体痛苦地蜷成虾米,顾峭才拽起他衣领,冰冷警告道:“闭紧你的嘴,如果有任何不利于谢行莺的谣言传出去,我会全部算在你头上。”
男生痛哭流涕地满口答应。
今天逢十五月圆,顾家人丁兴旺,每月都有合家晚宴的规矩,往日里,顾峭能躲就躲,今晚却准时出现在了顾家老宅。
富丽堂皇的餐桌上,顾霆坐在主位,左右手分别是继任顾家的小儿子顾曳洲,和他最宠爱的三女儿顾沁容。
缺席的除了定居国外的大女儿一家,还有排行老二的顾峭父亲,从噩梦惊醒的那天,他同顾霆决裂,此后再未出现在顾家人面前。
顾峭坐在末尾,孑然一身,显得孤,顾沁容瞥了眼,阴阳怪气道:“今天倒是稀奇,我还当顾峭不乐意和家人吃饭呢。”
顾霆对他今天的识趣满意,帮腔说了句:“年纪不小,也该懂事了。”
丑闻曝光后,顾沁容心存偏见地认为是顾峭母亲水性杨花,不要脸地勾引,因此对顾峭也不喜,冷嘲热讽都是常事。
她招呼保姆上前,给女儿喂了两口汤羹,挑眉阴阳道:“也是,二哥以前最懂事,这一脉相承,错不了。”
此话一出,大厅顿时陷入寂静。
顾家老二媳妇和家主顾霆扒灰,这事闹得云京上流阶级人尽皆知。
顾家位高权重,众人忌惮,默契地装聋作哑,没有敢不长眼地捅破窗户纸。
顾沁容这番话,讥笑得不止顾峭,更打了顾霆的脸,这个中年男人绷起沧桑的面容,肌肉轻微抖动着,将筷子拍在桌面,怒声斥责:宴上你这张嘴也闲不住。”
顾沁容丝毫不慌,优雅地捋走发丝,低头切鹅肝,权当没听见。
原本还算体面的氛围烟消云散,角落里,顾峭一言不发捏紧了高脚杯,喝光红酒,神情透着阴郁。
“我月初去顾峭实习的分企视察,看了几份实操报告,做得不错。”
一直旁观的顾曳洲放下餐具,平静说着,语气不带感情倾向,似乎陈述事实,这份夸奖打破了萦绕在大厅上方的尴尬。
他一开口,顾沁容脸色收敛,明显规矩起来了,再不敢火上浇油,顾曳洲如今掌控了顾家真正的资源命脉,她不愿得罪一向有主意的弟弟。
有顾曳洲打破僵局,顾霆也轻松,转而问起工作上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