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往里靠近。

就在这时,闻君鹤打开厕所门,笑着与周纪打招呼:“周总,好巧。”

周纪收回视线,余光暼了一眼他身后:“的确很巧,闻总,不知道你见到宁宁了吗?我正在找他,如果你见到他的话,麻烦转告一声,宴会结束我们该回回家了。”

闻君鹤听到“家”这个字眼时微愣。

贺宁整理好衣物来到周纪的车前,坐了进去,周纪似笑非笑地道:“难怪最近周崇总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说你背着我跟人偷情,我这个丈夫还真是无私得伟大。”

贺宁表情有些裂痕,随后他抚了抚额头:“一时冲动,没想到闹到今天这样,我会处理好的。”

周纪看着贺宁,随后把脸贴了过去,下巴抵在了他的额头,像是亲吻,贺宁几乎闻到了周纪身上不太厚重的古龙水香味,还有淡得几乎快消散的酒味,一时愣在原地。

周纪轻声让他抬头,却见窗外,闻君鹤西装革履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他们的方向,身上仿佛蒙上了一层冷雾,眼神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

周纪轻声道:“贺宁,不要对一个男人心软,他会慢慢膨胀成野兽的。”

贺宁睁大眼睛:“你介意吗?”

周纪没有直说,而是托着下巴道:“我当然不介意你去寻找快乐,可是贺宁,换个人我肯定会祝福你,不过你确定你能控制住闻君鹤吗?他能甘心只是当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吗?我有预感他恐怕有一天会成为我们婚姻的不安定因素,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什么是对你最有利的。”

周纪觉得闻君鹤这个人很危险,在绝对的镇定下,隐隐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

贺宁神色复杂:“……当然,没有什么比得过我对你的承诺。”

周纪贴近他的指尖,点了点他的无名指:“期待你的好消息。”

贺宁手指上的婚戒上次被闻君鹤哄着取了下来,就再没戴上过。

贺宁晚上回去的时候,重新拿出了他的婚戒戴在手上,指环在灯光下映出一道光圈。

第二天周纪就飞欧洲了,他很忙,每天都在谈判,觥筹交错中度过,早上在中国机场,下午就在另外一个时差的地方。

那晚宴会之后,贺宁好几天没联系闻君鹤。

伏绍那边传来消息是查不到那位大人物的身份,贺宁皱起眉,连绍叔都查不到那个人的身份。

“绍叔,你早年跟着爸爸做事,都没听过那个人吗?”

伏绍说:“宁宁,我已经退出那个圈子太久,而且我老了。”

晨间的光线温暖地照在贺宁身上,他把手中的烟掐灭烟灰缸里,他根本从没怀疑过伏绍的能力,贺宁让伏绍保重身体,他有空会去看他,挂掉电话之后他绝味思索后就给孟轩打了电话。

孟轩在那头声音懒洋洋的,一副疲态,不知道昨夜在哪里过的。

“你就知道使唤我。”

说罢,孟轩又道:“你都多久没出来陪我玩了,我肯定会帮你的,不过我听周家那小子说,你又跟闻君鹤勾搭上了。”

贺宁皱眉,不知道周崇怎么和孟轩搞上了。

“随便睡睡而已。”

孟轩近乎滑稽地哼笑一声,酒店的窗帘没有拉好,窗外的天空都是灰的,被子里的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是孟轩昨晚带回来的人,他随手拿了床边的衣服穿上,衣服有点大,衬衫刚好盖到大腿根,腿根的嫩肉若隐若现,露出牙印,那人在孟轩脸上亲了一口。

孟轩突然伸手掐住那人的下巴,看着那跟贺宁有几分相似的脸时,看着他讨好的动作,磨了磨牙甩开那人的脸,那男孩捂着脸莫名其妙。

“我说你跟他睡有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