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的人很不情愿,又不敢得罪王公公,只好慢慢往外挪。 啪嗒!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自动开了,又是一声叹息飘进来。众人不自觉后退,眼睛死死地看着窗外。

“唉……”三阿哥的脑袋慢悠悠从窗下飘上来,“唉……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吗?刚刚还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你们会好好值夜,结果我前脚刚走,你们马上就赌起来了,还背后议论我……”

“啊啊啊” “三阿哥?难道当日你在翊坤宫已经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来找我们啊!”

三阿哥四肢僵硬地扒着窗户往屋里翻,“为什么不能找你们?不找你们,我去找谁?” “僵尸!这必定是僵尸!陈年老僵!” 只有陈年老僵的身体才会这么僵硬!

三阿哥扯着脖子骂道:“去你爹的!你才是陈年老姜,我看你还像五指毛桃呢!我在外头蹲麻了,还不快过来扶我!”

太监们回过神来,赶忙去扶他,摸到他温热的手,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三阿哥坐在椅子上揉腿,“你们这些不长进的,赌钱就罢了,还骂我是僵尸!大热的天,关着门窗在屋里赌,还喝酒!你们自己闻闻屋子里是什么味儿,你们也不嫌热!”

太监们被逮个正着,哪敢犟嘴,一个个鹌鹑似的缩着。 三阿哥让外头的侍卫进来,“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回头请皇贵妃娘娘发落。”

侍卫回道:“可是娘娘说过,诸如此类的小事三阿哥做主即可,等回头报给她知道就行了。” “我做主……”三阿哥喃喃道,“这不是又增加了我的工作量……”

他打量着这些聚众赌博的太监,“哪个是领头的,是谁攒局?” 王公公不敢承认,可他不说,三阿哥也猜的到。

“要想攒局,没点家底,没有人脉,那是攒不成的。王公公,这赌局是你搞的吧?” 王公公面如土色,他自知瞒不下去了,只能承认,“是,奴才该死,请三阿哥责罚。”

三阿哥连连摆手,“唉,赌局而已,不至于就该死了。我一向是喜欢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的。”

三阿哥冲侍卫招招手,“来,我教你如何处置这几个人。这个、这个、还有最边上那个,他们仨贪财,赌钱都不把碎银子放在桌上,一看就是把钱财看得比较重的。没收他们所有的银钱,不管是身上的,还是他们住处的,所有银子全搜走,另外再扣三个月的月例。

这边这俩,看看这红彤彤的脸,再看看他们不自觉震颤的手指,这都是酒坛子里泡坏的。也扣掉他们三个月的月例,然后去膳房找个厉害厨子,让他做两海碗疙瘩汤。记住了,汤要做出呕吐物的味道。就像是喝酒喝多了,又吐出来那种呕吐物,做好了拿来,给这俩人喝掉!”

只听三阿哥的描述,那两个酒鬼就要恶心吐了。 “哕” “哎!你们吐了正好,吐出来的东西再吃回去!都是酒浸泡过的好东西,你们会喜欢的。”

两个酒鬼忙捂住嘴巴,心里犯恶心,却也不敢吐了。 “至于王公公嘛!我知道的,你好面子,既如此,我来教你一段舞蹈。来,跟我学!I want nobody

nobody!nobody nobody!” 王公公满脸苦涩,“三爷,您就别取笑奴才了,您要罚要打,奴才毫无怨言!”

这话三阿哥不爱听了,“这怎么是取笑呢?我亲自教你,你还不满意吗?这是恩典!少废话,跟我跳起来!”

王公公一直在乾清宫当差,虽然比不上梁九功那样的大太监,但他性情圆滑,做事也算厚道,在宫里人缘很不错。

他交友广泛,很在意自己的脸面。这次聚众赌博,也是靠他的脸面攒的局。被三阿哥逮住了,他也就认了,可三阿哥不打不骂不罚钱,只让他跳舞赔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