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跟你计较了,下来吧!”皇上觉得头痛,“宫里那么多孩子,只有你最难缠!你早晚要把我气出病来!”

“我考第一的时候你瞧不见我,我闹事的时候你倒记住了。”三阿哥从屋顶跳下来,又翻窗进来。

“什么叫宫里只有我最难缠?别的皇子公主就老实吗?只不过不敢闹到你面前罢了!所有小孩子到了你面前都乖巧听话,那都是装的,他们欺君!只有我在你面前显露本真,你还不珍惜!”

皇上冷笑,“来来,你们听听,他还挺有道理的!”

“我自然有道理,你去平常百姓家看看,谁家不因为养孩子鸡飞狗跳。孩子小的时候到处乱爬,抓着什么都往嘴里塞,长大一些了,各处疯跑,今日抓鸡明天逗狗,后日就用鞭炮炸粪坑。我不过说几句实在话,你就嫌我气人了。等我们这些皇子再长大一些,争起家产,你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皇上抓起一只子涵砸在三阿哥头上,“住嘴!我不与你计较,你还没完没了了!” 皇上脸色极其难看,陈先生忙上前把三阿哥扯到身后。

“阿哥又在胡言乱语!皇上虽然忙着国事,但对诸位皇子公主从未疏忽过,你受着长辈关照,怎么还挑拣起长辈的不是!” 皇上眉头舒展一些,还是陈先生说话中听。

三阿哥心里不爽,皇上这是只听得进好话,真话实话是一点听不得。

陈先生忙又向皇上行礼,“三阿哥年轻不懂事,再加上他最近确实情绪不稳定,时不时就要疯一疯,皇上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等将来三阿哥清醒了,他那样孝顺,必定是后悔不已,肯定立刻向您赔罪。”

皇上冷声道:“既然是犯病了,那几日后的塞外行猎他就不必跟着了,老老实实待在宫里读书习武吧!”

皇上起身就走,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命人把三阿哥的子涵们都带走,一个不留。 梁九功扶他上了轿辇,三阿哥追了出来。 皇上命人抬轿,不要理他。

三阿哥追上轿辇,抬手高呼,“皇上,你要走了吗皇上?再见的时候你要幸福,好不好?皇上,你要开心,你要幸福!皇上,皇上,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皇上!”

皇上无助地捂住脸,这又是出什么洋相! 梁九功刚要带人拦他,三阿哥自己就慢慢停下来,抱着腿蹲在了宫墙边上。

梁九功看他挺可怜的模样,忙走上前想安慰安慰,却见三阿哥蹲在墙边拨弄一株小草。 他嘴里还嘟嘟囔囔,“哎妈呀!这草长花骨朵了,能开个啥样的花呢?好期待啊!”

语调、表情,没有半分沮丧。

梁九功只觉得自己一番痴心错付了,一种奇异的冲动支配着自己,他上前一步,在三阿哥的注视中拔掉那株小草,然后弯腰行了一礼,非常有礼貌地转身离开,去追皇上的仪仗。

三阿哥:…… 皇上见梁九功回来了,冷声笑道:“你管他做什么?他一向是没心没肺的。” 皇上沉默了一瞬又问道:“你看他是什么表情?”

他沮丧了吗?失望了吗?难过了吗? 梁九功想了想笑着说道:“三阿哥闷闷不乐地在墙根下抠土呢!” 说着他把草叶往袖子里卷了卷。

皇上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心情瞬间愉悦。 “哼,我还治不了他!” 梁九功也跟着笑,他心想,就让皇上盲目地高兴一下吧!

皇上出巡塞外,皇贵妃坐镇后宫,前朝的折子会派人送到塞外,遇到紧急的事会交给明珠索额图等大臣处理,过后再汇报给皇上。

皇上经常出门,皇贵妃并不担心,也没什么需要叮嘱的,只是有一件很重要橅岕怍的事要提前请示皇上。

“眼看着太子到了成婚的年纪,三阿哥四阿哥也大了,再过几年也该成亲了,可是福晋的人选还没有着落。我想着皇上去了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