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羿抿着嘴,不肯说话,也不肯直视他。柏森凑在耳边黏黏糊糊地跟他解释:“......对不起,我其实有信息素失调症,没法预测发情期,根治不了,吃了药就会正常,一停药又会紊乱,最近我比较忙,就没顾上按时吃药,所以才......”
何羿没有预料到柏森这样的优质alpha竟然会有信息素失调,这种病一般常见于信息素等级低或者衰老后腺体失能的alpha身上。他压住心头的疑问,说:“就算是这样,要是你当时没那么...绑住我,我早跑了,也不至于进医院。”
柏森挑了挑眉,嘴比脑子快:“怎么可能宝贝,别说我发情了,就算平时你也不可能跑得掉。”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了这话显然不应该在这时候说,赶紧哼哼唧唧地转移了话题。
“那你到底为什么会信息素失调?”何羿实在忍不住好奇。
柏森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我腺体受过伤。”说着,他拉过何羿的手,放在自己后颈腺体处,被人抚摸腺体是一种很私密的行为,更别提对于alpha来说,甚至可能被理解为攻击行为。何羿还从来没摸过别人的腺体,紧张的手指顺柏森脖颈优美的弧度下滑,果然摸到腺体处的细腻肌肤上有一道纤长的疤痕,只是平时被柏森的发尾遮盖,很难看到。
“怎么会这样?”何羿把他的头压低,看到那明显是利器留下的痕迹,心里震惊又疑惑。柏森轻描淡写地说:“我小时候被绑架过,绑匪都是亡命徒,带着我东躲西藏,最后快被警察抓了就想直接撕票。”何羿备受冲击地张大了嘴巴,“绑架”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是影视作品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没想到柏森真的经历过如此凶险的事。
“那后来呢?”
“后来,那群绑匪突然想到alpha腺体可以倒卖,就打算先取了腺体再杀人。”“什么?!”何羿差点跳起来:“那、那你”柏森看着beta担心的眼神,笑了笑,故意压低语气:“然后他们就真的找了个地下诊所取出了我的腺体,那医生水平不行,流了很多血,他们觉得把我扔在那必死无疑,就直接逃走了。不过我命大竟然没死,那伙人隔天就在窝点被抓了,腺体也找到了,又给我植回去了。”他说到这里转了转脖子,开玩笑一样说:“不过那之后一直不是很好用,早知道当时直接扔了算了。”
何羿整个人都愣住了,勉强地笑了一下:“你是吓唬我的是不是?”他搭着柏森脖颈的手微微颤抖,心里希望这只是alpha编造的玩笑话。柏森垂下眼睛笑了一下,直接转移了话题,开始撒娇:“所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是因为有病才会这样的,不是故意的。”
他凑到何羿脸前,两人几乎鼻尖相接,温热的呼吸来回之间,把何羿的思绪都搅乱了。
“...痛吗?”何羿轻声问。柏森没有说话,看了何羿一会,才回答:“忘记了。”何羿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酸涩和心疼,他伸出手,明明环住的是成年alpha健壮挺拔的后背,却仿佛隔着时空抱住了小小的柏森。
柏森在他怀里沉默着,这个怀抱如此轻易就对自己再次敞开了,即使beta之前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也还是因为善意和怜悯去宽容加害者。
为什么可以宽容呢?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谅解别人?
伤害过你的人你为什么不狠狠报复他们!
柏森恶毒地盯着前方,一瞬间想告诉何羿一切的真相。
告诉他,绑匪要的不是赎金而是机密资料,而大公无私的张涧丰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活命的筹码;或者告诉他,由于当时条件简陋,切除腺体是在没有麻醉的状态下完成的,自己被两个绑匪死死按在肮脏的手术台上,清晰地感受着冰冷的钢刀切入后颈,切割着他的静脉、肌肉和神经,在无法忍受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