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要求陆岱景放陆延礼一马……

江奉恩张了张口正想对陆钟弈说什么,忽地却陆岱景身边的宫人冲进来

“君后!陛下出事了!”

本是国宴,却有人趁乱在陆岱景茶水中下毒,君王在大殿中被人下毒迫害,宫中瞬间乱成一团。

江奉恩赶到时,陆岱景微闭着眼睛靠在床头静养,面庞灰拜没有一点血色,额上全是虚汗,团团将他围住的太医皆左右交谈着,面露凝重之色。

江奉恩扶了把身侧的雕栏勉强站稳,“陛下、怎么样了?”

众人皆回头看他,给他让出一条路。

江奉恩走上前去,陆岱景半睁着眼瞥向他,胸口起伏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陛下这是中了弃枯余草的毒……”

江奉恩颤抖着去抓陆岱景的手,发现男人的手简直比平日还要冰凉,没有一点温度。

“这毒可有解药?”

“太医院已经在调制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毒掺了多种毒草,一时半会无法调出,这毒性虽不比剧毒会立刻毒发,毒性却是会逐渐蔓至全身极为痛苦,是要陛下尝尽万般折磨……”

江奉恩心口发颤,咬了咬牙更是握紧陆岱景的手。

陆岱景瞧着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是忽地呕出大滩的血水,江奉恩心惊肉跳地忙去抹他下巴上的血迹,“怎么办、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他们怎么敢毒害你,你可是皇上……”江奉恩乱得无法思考了,前言不搭后语。

陆岱景一把将他拽到身前。

“珑珠……”

他沉默半响,安公公忙将屋里的人请出去。

屋内很快就只剩下陆岱景厚重的喘息。

“是陆延礼要杀我。”他道。

江奉恩瞪大了眼,“怎么会、他、他杀了你做什么、他分明已经不可能再坐回皇位……”即便陆岱景死去,他的皇位也只能是十三王爷。

陆岱景摇了摇头,“我曾拟遗诏,后位传给钟弈……”

那时江奉恩在跳崖前唯一留下的嘱托,是江奉恩的骨血,也是江奉恩在世间唯一的牵挂,即便他再恨陆钟弈,每每看清那几分与江奉恩相似的眉眼,他的恨意就消减了。

这是江奉恩留下的遗愿。

他浑身痛苦不能忍,却紧紧抓着江奉恩的手,艰难地道:“珑珠,我有好好待他……”

江奉恩忽地心中大恸,眼眶直直落下两滴泪来。陆岱景又咳了两声,“我杀过他一次、他这次也要杀我……珑珠,现在你可觉得还清了……”

江奉恩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胡乱地点头。

陆岱景呼出口气,眼眶发红,深深地看着江奉恩,痛楚地,沉寂地,“那你别再怨我……让我、回到你心里……”

江奉恩再也忍不住,眼泪大滴夺出眼眶,他无法抑制地呜咽出声,陆岱景藏了这么多年的话,像是临终时的心念祈求着江奉恩,江奉恩淌着泪抓紧男人的手,“我从未放下过你、堇堇、十多年来、我心中一直有你……”

陆岱景痛得睁不开眼,半撑着看着他,“真的?”

“真的、真的……”

陆岱景已经唇色发青,唇角却是微微提了提,还不等做出表情,却又猛地呕出血来。

江奉恩急得喘不上气,又听见外头有人敲钟,酉时到了!他得去见陆延礼!

他突然站起身,“我去找他要解药,你别杀他好不好?”

“你不会死的,我求他给你解药……”

陆岱景眼眸微沉,“咳咳……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来不及了……”

江奉恩的心高高吊起,陆岱景却紧紧抓着他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