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奉恩嘴唇碰到杯沿,陆岱景紧紧地皱起眉头。
一口水润喉,江奉恩才稍微舒服些。正好这时候青江醒了,营帐内传来她的声音,江奉恩忙放下杯子走进去,也没给俩人留下句什么话。
和青江一起收拾妥当之后江奉恩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想起自己晨间做的事就没忍住皱眉,那俩人今早明显有些不对,但那时候江奉恩没发现,还在他们之间打转。
好在最后没出什么事。
他刚带着孩子出了营帐就碰上陆延礼,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到轮椅上,见到江奉恩时朝他点了点头。
江奉恩现下已经想起昨夜的事,因此并不想和他走得太近。
偏偏陆延礼却像没事人一样同他说话,本以为他是记起之前的事来了,现在这份模样又让江奉恩拿不准。
见江奉恩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陆延礼指尖在木把上点了点,抬起眼毫不避讳地说道:“江公子可是还顾忌着昨夜的事?”
江奉恩皱了皱眉,又听陆延礼道:“那时是我冒犯了,我并不知晓你的身体是那样,觉得有些不同才……”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话说得有几分冠冕堂皇,像刻意遗漏了什么,但还不等江奉恩深思,就又听陆延礼开口:“若是江公子仍是气恼,不如用什么罚我一顿解气罢?”
男人微微笑着,是一副正经的语气。
江奉恩心头却莫名颤了颤。
先前陆延礼惹他生气时总会让自己罚他,无论是什么样的惩罚,陆延礼都会受着,当然那时江奉恩也舍不得罚他什么,像这只是他们之间的趣事。
可此时从失去记忆的陆延礼口中说出,江奉恩的心就开始悬浮不定,怔怔地看着他,没忍住,“你……”
江奉恩话没说完,怀里的青江突然说:“阿娘要罚楚公子吗?”
青江似乎第一次知道娘亲会惩罚别人,于是心疼地对着陆延礼说道:“阿娘会用竹尺抽楚公子的手的,可痛了。”
青江这么一打断,反而让江奉恩回过神了。
陆延礼什么都没记起,只是凭着本能去说出这些话,就像昨夜也只是凭着本能去碰自己。他先前就已经下定决心,现在就不应该走太近了。
“不必了。只要之后楚公子不要做出这些事便好。”
说完江奉恩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原地的陆延礼烦躁地皱起眉,脑袋里乱得厉害。
陆延礼的马车追赶了上来,之后便没有再和他们同乘。这倒是让陆岱景的脸色好了不少,虽也是冷冰冰的鲜少说话,但车内也不至于像先前那么压得人大气都不敢喘。
车行半路时,江奉恩有些昏昏欲睡了,昨夜几乎折腾了一夜,他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青江倒是睡足了,直接坐在地上铺着的毯子上面编草虫。
江奉恩闭了闭眼靠在边上,行至颠簸的路径,晃得他又晕又困,心烦意乱地想要做什么转移一下思绪,可身边的人动了动,还没等他看清就被人抱了过去。
他整个人都靠在陆岱景怀里。
男人的怀抱很宽厚,还有股清冷的香味,像是长久浸透到他身体里的味道,江奉恩浅浅嗅着,就有几分困意。
“睡吧。”他听到男人在耳边轻声说了句,不知为何,竟有种难得的温柔。
江奉恩心里动了动,马车又颠了下,江奉恩把头侧了些半藏在男人胸前:“有点头晕。”
陆岱景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伸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小块蜜饯凑到江奉恩嘴边。
“含在嘴里。”
入口的一瞬,那蜜饯的齁味在舌头上四溢,江奉恩咽了咽口水没忍住道:“好甜。”
他感觉到抱着他的人僵了一瞬,江奉恩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