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出口的是。

过去几千年都不会的手艺，怎么偏偏现在就学会了呢？

都会自己做玻璃了，那他们这次千千迢迢运带来的那些个杯子、盘子和摆件啥的，还能卖给谁？

算起来，他们组的这些货，进货价也不便宜的！

贱卖？那就亏大发了！

不卖？运回去亏更多！

资金不回流，影响他们进货的血条。

真真是急死个人了！

做珠宝和钟表买卖的洋商们，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人家都有富余的玻璃做窗户了，他们玻璃坊的产量该有多高，又有多稳定？！”

“不知他们的工匠会不会吹玻璃器皿，要是连这个都会......”

会怎样？

洋商们的忧，不是白担的。

自从龟兹阿艾镇的玻璃坊开始量产后，大将军就对玻璃制品的品类、款式和工艺提了更多、更高的要求。

除了玻璃窗，八卦城的大街小巷，各家屋檐下都挂着醒目的红木六角玻璃宫灯。

可以想象，暮色伊始，八卦城会是如何的明灯璀璨。

他们忐忑不安的下榻客栈后，很快又发现了每间客房的盥洗台上，都悬着半壁明镜。

明镜的透亮程度，远超于他们目前接触过的镜子的工艺。

人的须眉，都映得纤毫毕现！

这样珍贵的镜面，就这么大喇喇摆在客栈里，供旅客使用。

不！不！不！

这下刺激大发了！

头一次来八卦城的洋商们，接受不了这样的暴击。

再然后。

他们出门逛街，走进了一间名为关西商行的商铺。

就看见商铺的琉华格上，摆放着的，美出新高度的各种玻璃摆件。

有：

七个单色系列的缠丝玻璃高足杯；

天蓝色透明玻璃花口双耳瓶；

黄玻璃椭圆形水丞；

茶色透明玻璃八棱瓶；

无色透明玻璃戗金蕉叶纹盖碗；

白套蓝玻璃缠枝莲纹碗；

透明蓝玻璃花口式碗；

朱红色玻璃戗金缠枝花纹三式；

更有，五色玻璃鹤鹿同春图鼻烟壶等......

一件件带着浓郁东方特色的玻璃制品，造型和技艺都远超欧洲的工艺。

还有大量彩色玻璃仿宝石饰品，更是成套的摆在展示柜里。

审美，洋商们是有的。

商业嗅觉更是灵敏。

就问这些运回国内好不好卖？

答案是，必然的！

“铛铛铛......”

什么声音在响？

噢，真主！

是座钟的动静！

商行里，一人高的座钟正在准点报时。

同行的法兰西钟表商人忍不住嚷了起来：“什么？这家商行还有座钟卖？”

接待他们的关西商行的客户经理，用十分流利的法语介绍道：

“尊敬的客人，我们不仅有会报时的座钟，还有怀表、腕表、防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