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都笔直笔直的。

将整个内城,分出一块块方方正正的街坊来。

没有青砖黛瓦,也没有亭台楼阁。

板屋覆土,便是整个边城最为广泛使用的构筑形式。

板屋,就是用泥墙和木板搭建的房屋。

覆土顾名思义将土覆盖在房屋上。

然后这些民居建筑基本都是复制粘贴,看起来都一个样。

原谅从大名府来的众人,真的没能从这些黄泥屋舍中看出来。

这个象征着荣誉的南门,到底贵气在哪里?

大年三十该是热热闹闹的气氛才对,大街上都没几个人在行走,显得格外的冷清。

陈千夫这回是一文铜板的好处都没索要,就给这一百五十二人分了十五套院子。

都是三间上房,上房的左右各带一间耳房的格局。

平均一个院子可以住十到十一人!

听陈千夫的意思,住在西门附近的那些流放犯们,同样格局的一个院子,可是要住二十人的。

他还道:

“给你们选的这个安平坊前后左右住的都是军户,且还是百户以上的军户家属们,我家也住这个坊。”

啧啧,住得近就是好!

左文康闻言,悄无声息的将一个五两重的小银锭子塞到他手里。

“多谢百夫长为我等挑了这么一个好地方,今后少不得与您打交道,我们今后若是有不清楚规矩犯错或违规的时候,万望您多担待些。”

陈千夫颠了颠手里的银锭子,心道还是有明白人。

嘴上又热情了几分:“小事小事,我再同你们讲讲相关规矩......”

一大通的规矩砸下来,直把大伙听得眼晕。

总结起来就是。

第一、没有放行令,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不能随意从四个城门出去的。

第二、即使现在没有活儿干,他们三五天还得集合起来点个卯。得保证在多长时间内,随点随到。

第三、对于流放犯的管理他们采取的也是连坐制,以一个院子为单位,一人违规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要被牵连。

......

甘明兰腹诽: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流放犯是没有自由滴!不过是换了大一点的牢笼罢了。

佘氏等人热泪盈眶:

这还不自由?在自家院子里和上街购物什么的都没有限制,这已经比她们预想的好大多了!反正以前她们一年也没有几次出城机会。

同样的规矩在不同人的耳里,效果天差地别。

等到意犹未尽的陈千夫离开后。

一百五十二人,以家庭为单位分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

他们要通过抓阄的的方式,再组十人大团!

算得上绝对公平公正!

当左文康抓回来他们院子的人员组合后,甘明兰只想翻白眼。

他这什么运气啊!

抓到他徒弟母子俩算是大好事,好死不死的还把左文轩、吕氏一家也给抓了回来。

难道这就是能量守恒原则?

小孩子却不管那么多!

左驰淮和肥仔手拉手,美滋滋的跟在左文康和左文轩的身后。

对他们来说,住一个院子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哦,一家人。

肥仔乐颠颠:“暇哥哥,窝们晚上睡一张炕好不好鸭?”

左驰瑕稍稍停顿了几息,小声问:“隽弟弟,你晚上不会尿炕的吧?”

不是他嫌弃弟弟,是他现在都没有换洗的被褥子!

肥仔气得双手插着他那圆滚滚的水桶腰,奶兮兮的抗议:“窝又不是圆圆,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