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公道做妾罢。”

薛老三得了有孩子的确信,喜不自胜,道:“都听姐姐的,我回家看她去。”走到门口又教素姐叫回来道:“你家里那个还没有生养,这一个不论男女,休要宠他。不然回了家大地小的都不依你。”

薛老三应了声是,已是飞快的出门,遇到了小九进来,咧了大嘴笑道:“我要当爹了。”

小九睁大了眼睛看他背影半日,摇头叹息:“这孩子疯了。”边上胡三多见素姐站在门槛处,忙抢上前来施礼。

素姐索兴走到太阳底下,小荷花跟小杏花忙将坐位让出来,一个去倒茶,一个去取点

胡三多站在小九后边笑道:“老爷说要买套瓷器,咱们走了几个铺子,捡好的每样买了一个给奶奶瞧。”说着就将手上拎的一个篮子放在桌了,将草绳解了,又一层一层扒开,是八个茶碗,花样各不相同。

素姐道:“怎么都买的是茶碗?”

小九笑嘻嘻捡起一个来吹了里边的灰,拿盖子敲了敲碗沿,笑道:“东买一个碗,西买一个盆子,就不好看了。这八个摆了桌上却好看,不知道的就以为是一套了。不然各人拿一两个心爱的,也使得。”

其实素姐也不懂陶瓷,只会看看花样儿,再看看是不是釉下彩。掂量再三,因是请客,总要体面,就挑了一个釉里红刘海戏金蟾地道:“就这个,照三席用的数买。咱们也不摆看席,不要糖仙。”

小九笑着站起来,捞了一个缠枝莲的茶碗道:“这个我要了。”

素姐也看中了地那个茶碗,小九先开了口只得罢了,便道:“那我先留下这个梅花的跟梵文地罢。”

小九抢了那个梵文地道:“这个我给周爷送去。”也不等胡三多,大步出去。

正好小杏花送了点心上来,素姐就教小杏花装了让胡三多拿家去给他娘子吃。

胡三多站了不肯走,素姐就不问他,他好半日才吞吞吐吐道:“我娘子娘家去几个月不肯回来。”

素姐方笑道:“想去接就去接罢。”

胡三多应了一个是字,抱了盒子倒退了几步出去。小春香就伸了头出来瞧他们都走远了,方笑道:“这个胡三多的娘子,怕是再不肯回来了。”素姐笑骂:“偏偏你什么都知道。”

小春香将几个茶碗送了房里搁板上。出去关了院子门道:“大嫂不问我也要说地。那个胡三多的娘子,就是知府衙门里快手沈老爹的六女儿。头一遭嫁了个监生做小,不上半年教人家送回来了,再嫁了胡三多,就嫌他没本事没钱。如今听说沈老爹吵着要胡三多写休书,要把她再嫁个什么秀才呢。”

素姐问:“她就不知道从一而终地道理?”

小春香愣了愣。小荷花已是接口道:“穷人家只要有口饭吃,兄嫂弟继的事多着呢。那个沈老爹一年能有多少银子?听说小儿子跟孙子一般儿大,哪有闲钱养活女儿。咱们家没有油水捞,必要想法子把他女儿再卖一次银子。”素姐道:“我倒觉得胡三多不舍得他娘子呢,不然拿几两银另娶个也不难。”

小春香笑道:“他娘子生得好,咱们家的管家私底下都叫她玉观音,柳嫂子说是赛貂婵。”

素姐摆手道:“怪可怜地一个人,嫁了两次,夫主见在。还要嫁第三次,到了婆家就能抬头做人了么。以后休笑话她。你去拿我的针线箩来。”

小春香便将素姐跟自己地针钱都拿了来,小荷花跟小杏花无事。也坐在一处,主仆四个边说些闲话。边等小九跟胡三多买碗碟来家。

一个媳妇子隔了门轻轻叫春香姐姐。还是小杏花耳尖,听见了去开门问。是绣娘杨嫂儿来了,问要不要放她进来。

素姐想了半日,问小荷花:“紫萱去年学的如何?”

小荷花笑道:“绣个嫁妆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