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来无事,不能顶着这个名声退亲。因两家争吵不下,李老头气极了才来告官。

素姐便道:“是不是那两个呢?”

狄希陈笑道:“只怕就是了,日子都对得上,那个母舅又正好是在码头开茶馆地。我就没有着人去问。”

素姐忙道:“那我们要不要实话实说”

狄希陈摇头道:“还不到时候,他们自己吵了出来再说。咱们提了是坏人家名声儿,虽说验了是女儿。若真是教人拐了,也嫁不出去。”

素姐笑道:“原来我救个人也会惹麻烦上身,好人真是不能做呀。”

狄希陈笑道:“做人总要对得起良心。我想法子让他们和解罢。”

素姐点头,因小春香进来。就不再提。问春香有什么话说。

春香笑道:“新知府夫人荐了个卖花的王婆子来。大嫂可要见见她?”

素姐也知道古代有这种职业,因为大户人家地女人们不出门。就有妇人走东家串西家拎了头花、不值钱地首饰胭脂之类的小东西,半是人情半是货卖。只是在山东时,小门小户时人家不来,待有了钱又搬到庄上去住,就是没见识过这样地人。

狄希陈却道:“这种人也卖东西也拉皮条,远着些罢。”

素姐笑道:“林夫人荐了来的,只怕还是要见见,春香教人家进来罢,再去跟门上说,再有这类的人,必得跟我说过了才能放人家进来。”

狄希陈就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我还是到前边去罢,晚饭跟周师爷小九一处吃。”

那个王婆子跟着小春香一路走一路问她狄奶奶是哪里人,房里有几个姐姐等语。小春香因狄希陈说了要远着些她,只微微笑着并不回答。王婆子边走边看,后宅里的墙都拿石灰涮的雪白。进了上房,当中条桌上摆着一只青花瓷瓶跟一面铜镜。墙上挂着地画是松竹梅三样。椅子上摆着几个垫子都是平常的青缎子,一看就是自己家里缝的。狄奶奶穿着家常的夹袄儿白绫裙子,坐在东边屋里,面前圆桌上摆着茶壶茶碗笔砚等物,还有一面算盘跟一堆帐本堆在手边。

素姐见这个王婆子穿的豆绿夹袄,紫布裙子,头上插了好几朵花,一看就不是个老实妇人的样了,进来了一双眼睛先乱转,半日方福了一福问好。

只因是林夫人荐了来的,素姐只得笑道:“王妈妈好呀,搬个板凳来给妈妈坐。”

王婆子便将她带来的那个竹箱子搁在几上,笑道:“林奶奶那里常去,因说起狄奶奶会调理人,家里几个姐姐,今天一见果然生个好模样。”

素姐教她半文不白的官话差点呛到,忙放下茶碗道:“王妈妈带了些什么好东西,快教我瞧瞧。”

王婆子本来还想美言几句,拍素姐几句马屁,却不料素姐行事爽利,忙将那个箱子又拎到圆桌上,春香就将桌上地东西都搬走了,帮着王婆子开箱子。

素姐看那个竹子编的小箱子跟十七寸显示差不多大小,开了盖子,里边又跟饭盒一样分了三层,都拿出来摆在桌上。头一层是些通草编的花朵,各种花样地绒头花。并些打结的绳子之类。还有一层是装玉花玉结地翠叶,却比市面上卖地要精致些。落后一层却是几个盒子。王婆子见素姐盯着看,忙揭了盖子。都是些金银丝穿的珠花和挑牌。还有一大盒却是散珠子,大小不一。大地有绿豆大,小地只有半粒米大。

小春香拿起一朵盘成海棠花样的珠花细看了半日,方笑道:“这个是铜丝穿地罢?”

王婆子笑道:“就是铜线,小本生意,哪里用得起金了。”因素姐只是看看。没有动手,她还有些眼色,就不夸耀。

素姐因她还算识趣,方伸手在散珠盘里拨了拨,问她:“这些可卖么?”

王婆子忙道:“卖,这些本是小妇人在门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