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抢下篮子,就取了拴篱笆的麻绳捆了这三个妇人的手,先押着贼脏回庄。半路上遇到小桌子带了人来,来贵叫他到墙那边候着,只怕还有人来。
素姐跟狄希陈本以为是内贼,都没想到是外边人来偷地。狄希陈亲自问:“你们是庄上家人?”
那三个妇人俱伏在地下不敢则声。来贵道:“这三个不是俺们家的。”
老家人狄忠赶了来,瞧了瞧说:“这也不是俺们家庄户,是柳树湾那几家的女人们。”指着其中一个蓝布包头地道:“这个不是吴二小的老婆?”
吴二小地老婆只是磕头。素姐跟狄希陈看她们身上穿的衣裳都极破旧,都不忍心再审。素姐就道:“交给来贵跟狄忠罢。”
狄希陈到了书房,先开口道:“过日子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素姐笑道:“你不是要说先富带动后富吧。”
两个相对笑了一场。狄希陈就道:“咱们想个法子吧,虽然我没有叫全大明朝都富起来的理想。到底这明水地方。别人都富了咱们也有好处。”
素姐笑道:“明水可是本来就比别处富,且不晓得他们是不是谁家的庄户。我们不好拉他一把地。”
狄希陈道:“不是为了这几家,我是指明水这一镇,除咱们家这几户大户人家之外,这十来年,那些人家都慢慢穷了,平民小户的日子也过不得,正路没人领着走,尽往赌骗上靠,风气一日坏似一日。”
素姐笑道:“你怎么想?”
狄希陈道:“上回跟你大兄弟一处闲话,他说松江地方不论大富小户,过日子都叫讨生活,家家不是纺纱就是织布,就是几岁的孩子,都不叫他闲着,跟咱们这边全是两样。..所以松江衣被盖天下,天下最富的也是松江。”
素姐想了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怕想出法子来,这些老爷太太们舍不得分利给庄户们,奈若何?”
狄希陈搔头道:“今年来咱家讨要番薯土豆做种的人就比去年多,咱们家年底开个作坊做粉丝粉条罢,多多的请人来做活。叫他们看到这几样东西的利钱大,再比方你们女人喜欢的烤白薯,油炸串、牛丝粉丝之类,且打发些家人出去,给点本钱做小生意,一来二去就带起来了。小户人家地日子好过了,谁还肯雇田来种。少了种田的,想必肯吃苦做活的人必挑舍得出钱地人家做活。岂不是慢慢改善?”
素姐笑道:“我也不晓得行得通否。不过人人都有饭吃有衣穿我是乐见的,依你就是。”
却说小桌子带了人候在那里半日,又捉到两个提篮子翻墙地妇人,押到来贵处审地清楚。柳树湾那几户是一个陈秀才家的庄户,上个月一个小子翻墙过来耍,头一回瞧见圈了山头养鸡,顺了两个蛋走。孩子们一处顽他拿出来炫耀教陈秀才瞧见了,只说是偷地主人家的蛋,打了几十鞭抬回家,那家无钱买药,他娘索性翻了来拾了一篮子换钱。偏狄家的鸡养的太多,一日总要拾七八篮蛋,哪里想得到有贼掂记。那家人偷的手滑,隔几日来一回,渐渐几家人都当了狄家的鸡养了他们家的蛋,少米少盐就来拾取。
来贵气得要死,才叫他总管庄子,就闹贼,使了条绳子拴了这起妇人,来禀狄希陈道:“求老爷写个贴子送到县里打几板儿,枷几日示众罢。”
狄希陈道:“枷几日只怕就死了,何苦跟穷人为难,你吓吓他们,放他们走罢。咱们家各处都查查,养鸡的那个山头篱笆墙做高些。”
来贵哪肯轻轻饶过,看着素姐不肯动。素姐笑道:“且去罢,押她们回家给男人们照管。若有下回,俺们真当贼送衙门里去。”
来贵无奈去了。素姐就道:“这孩子越来越不把小百姓当回事了。”
狄希陈摇头道:“不只是他,就是小桌子小板凳也是如此。明朝人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