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的学生,你走罢。”不许他再上学。小翅膀自个在街上转了半日,就有人指了他说是野种,他气不过跑回来问娘。

调羹听了又是怒,又是气。小翅膀道:“他许家才是教谕,俺哥是知县老爷,叫俺哥来打他板子。”

调羹哭道:“你哥一直问你要银子呢。”

小翅膀道:“娘常说他是哥哥我是弟弟,只该他把银子我用,他为什么问我要银子?”调羹道:“说是分了家,你爹身后事的使用要你出一半。”

小翅膀想了半日道:“上次府里问他要银子,他不给俺,这回俺们也不给他。”恨恨的跺了两脚,跑出去玩了。

调羹想到自家无人可依靠,拍着桌子一口一个老太爷的哭骂到半夜,下人们来哄劝着收拾睡了,第二日起来又哭。

却说狄三狄四老早下了套子,以为狄希陈和小巧姐必会跟小翅膀过不去,或是当着老太爷的灵前,或是满了百日,就要闹起来。到时他们再帮小翅膀到县里告上一状,就可以两边取利。无如左等右等,狄希陈那边就是没动静儿,亲自上门,人家门都不开,他两个只好在县里将小翅膀不是狄员外亲生的旧话重提,要逼狄希陈出来寻调羹的不是。

狄希陈从前在成都就办过长兄弱弟争产的案子,深知其中关窍,是以虽然极是不满调羹所为,几次发狠要收拾她,到底还是忍住,打算徐徐图之,先要剪断了狄三狄四两个黑手。

狄员外头七时,赵大人也使了家人来吊,狄希陈与素姐商议了半日,回家以后偷偷回赠了他一份千余金地厚礼,捎了几句恭维赵大人秉公执法的套话。赵大人收了厚礼,也自诧异,细细问了家人,又传心腹去外边打听,方晓得狄希陈为什么要花这个钱,自是心领神会,立等童寄姐生产,就使了差人拿了票子去拘她上堂。狄三走了黄捕头的门路,也不过宽限一个月罢了。

却说这日提了狄三跟童寄姐到堂,童寄姐受了童奶奶教训,只推说那日在调羹家吃酒,晚间骂两句是有地,并不曾动手打人,是小珍珠自个不小心跌倒小产,与她无干。到底拉扯出调羹上堂做证。调羹不得不心头割肉一般送县太爷一百两银,使了个狄周出头。狄周叫县太爷唬得见神见鬼,老老实实说童寄姐不曾吃醉。狄三只要自己脱罪。哪管这个下堂妾的死活,事事俱推到童寄姐身上。赵大人因儿子地事。本就厌恶这个童寄姐,一直碍着狄希陈不好下手,此时狄希陈说了要秉公执法,自然要秉公执法,雷厉风行审了小寄姐。要敲四十棍,小寄姐才坐完月子地人,打得只有一口油气,哪里能招供。黄捕头还怕狄三在公堂牵出他们来,打了童寄姐二十棍,到底央求赵大人停了手。又劝狄三拿出银子来打点。狄三舍不得,道:“此事都是童氏所为,打死她了帐,凭什么要俺出钱?”

黄捕头跺脚道:“我地哥哥哎。进了官府没有不花银子钱地。你家老五也是做官的,你去了任上打秋风难不成没有教过你?”

狄三想起狄希陈在成都任上,休说是当过县令地人家。就是四品五品致仕回乡,有什么事还是要送他。狄希陈虽有推辞。多少也收一两样。当时狄三还对着小九笑话那些官儿官越大胆儿越小。此时想来,狄希陈是有钱的人。收人家东西不是为了求财,必是怕破了旧例,会挡后来人地财路。狄三想通了,忙道:“俺家里现在无人,黄大哥不如随俺回家取银子去。”

黄捕头就唤了个赵大人的心腹管家,带着狄三抬了童寄回家,原担架抬了两百银子走了。赵大人估量还能挤出银子,自是先要松松手,生怕不小心把人家敲死了,挤不出他家的银子来,只说还有二十棍待童寄姐养好了伤再敲。

隔了两日,有个外州县的人寻到县里,投了一封书信与赵大人,当晚赵大人就带着衙役们径去狄三在县外的小庄,抄出庄上地几十袋私盐,一头就锁了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