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刀子穿透了心脏血管,哪怕是宴无微,也无力回天。
而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黑朱雀戒,也已经随着大江,从星水湖流入了大海。
缜密的牢笼,最后却成为了一场自作孽,不可活的笑话。
于是那个春夜,少年就这样在窗外的风雨声中,轻轻咽了气。
他最终,也没有给他们留下哪怕一句话。
……
顾斯闲偶尔也会思考,思考夏知会不会想起来前生的一切,就像他和那几个人一般。
但这总让他生出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因为他依然不知道如何面对。
面对那个因他失责,而死去的少年。
*
夏知不知道顾斯闲的心思,他只带着蛋糕美美的回去了,顾斯闲甚至还亲自送他,两人一路谈笑,哥哥弟弟的,和乐融融,别提多好了。
从宾利车上一下来,就看到等在家门口的高颂寒。
高颂寒站在夏知家门口的柿子树下,冬风既寒冷又令人瑟瑟,他黑发上融了薄雪,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面颊,在看到夏知从宾利车上下来之后,更是满目冰霜。
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的夏知别提多快乐了,只顾自己开心的小孩当然也没察觉高教师差劲的脸色,喜滋滋的拿着自己的蛋糕给高颂寒看:“高哥哥!看我的草莓小蛋糕”
“啪”
高颂寒的动作太快,夏知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小蛋糕就被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夏知看看地上的蛋糕,甜甜的奶油裹着红红的车厘子和草莓,和染着污泥的冰雪融为一体。
他呆了两秒,一瞬间眼眶就红了他的蛋糕!!
夏知蹲下来就想捡,高颂寒一把拉住了手腕,他一字一句,“不许捡!”
他其实很少对夏知凶,但这次却实在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紧紧攥着夏知的手腕,视线却直直地盯着顾斯闲,眼睛通红,几乎带着恨意。
上辈子的事汹涌而来凌晨两点的洛杉矶,天空闪烁着寒星,他接到了那个电话。
洛杉矶与a市有整整十五小时的时差,飞机穿越厚厚的云层,让他从一个城市闪烁着繁星的凌晨赶到另一个满城风雨的春夜,然而等他到的时候,只看到了icu闪烁的红灯。
红灯熄灭的那个瞬间。
那一瞬间,爱与恨,只剩下一片虚无的空白。他甚至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他二话不说一拳揍在了顾斯闲脸上。谁也没拉架,顾斯闲也没还手。
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他就是杀了顾斯闲。
那个枫树下对他笑靥灿烂的少年,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
高颂寒直到现在,也无法释怀。
他一字一句,对夏知说:“不许,要他的蛋糕。”
实际上,高颂寒知道宴无微是夏知的同学,也知道贺澜生混进了泰拳班,他也知道偶尔夏知会去温室花园找戚忘风,他虽然不大高兴,但他也只是对那些人不高兴,他不会对夏知不高兴。
但夏知跟顾斯闲在一起。夏知吃他的蛋糕,拿他的恩惠,高颂寒就要忍不住对夏知发脾气!!
夏知捡不到蛋糕,手又被高颂寒攥得那样紧,好像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向很好说话的高哥哥又这样凶,他心里害怕,哇得一下就哭了:“疼,疼……呜呜呜,疼啊……”
高颂寒猛然回过神来,触电般地松开了手,夏知甩得太快,小兜兜被甩掉了,里面的钱也哗啦啦掉出来,小孩被他的神情吓到,不敢捡蛋糕,也不敢捡钱了,哭着踉踉跄跄就跑回了家,啪嗒把大门紧紧关上了。
高颂寒看着自己因为过于用力而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