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产以后又不能指着她,再上进也得嫁人,嫁人了就是外人。哪能指望她啊。家业这东西,女孩……不行。”
“……”
贺澜生忽而感觉腰间的伤更痛了,以至于他脚步忽而沉重了一点点,这一点点的沉重,便让贺语嫣发现了他如上辈子那般。
少女望着他,漆黑的眼睛,目光如同西伯利亚极寒的冻土。
贺澜生的嘴唇动了动,如上辈子那般,被少女的眼神生生刺穿似的,僵在原地,大脑一片茫茫的空白。
但贺语嫣也没有说什么,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于是电光火石间,贺澜生便想起来,年幼时的游戏,玩得不开心,还要玩得道理,在哪里了。
他想起来了……
那一夜,年幼的贺澜生被姐姐冰冷的眼神刺伤。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茫茫然看着姐姐的性情越来越冰冷,话也变得越来越少,每天就拼了命的学习,对他还是有着关心,尽着属于姐姐的本分,但也仅仅如此了。
贺语嫣的性格,比任何人都要强,也比任何人要柔软,年幼的贺澜生其实很清楚,他清楚姐姐在那一夜,在父母几句漫不经心的轻言细语里,到底遭受了多么惨痛而无法挽回的庞大伤害。
贺澜生能做什么呢。
贺澜生什么都做不了。
贺澜生能做的,只有白天逃学去游戏厅打游戏,晚上待在商场很久很久不回家,他能想到的,只有,如果他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坏孩子,那爸爸妈妈可以能更多的去爱姐姐一点吗。
他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他只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贺语嫣是贺澜生的家人。贺澜生爱重她。
如果她想证明,那贺澜生便为她扫清障碍,让她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