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司以铭下床,拿起手机,拨出电话,关机了;发消息,没回。

看到成功发出去的绿色框框,司以铭第一反应是庆幸地松了口气,好歹自己没被南星澜拉黑。随后才为南星澜的不告而别担忧起来。

司以铭拾掇完毕,下楼退房。

司家不止停掉司以铭名下所有银行卡、电子钱包,还威胁其他公司不许聘用他,陆觅只好偷偷开车过来借司以铭一张她自己的卡,顺便送这位为爱博得一贫如洗的可怜男人回打工的便利店去。

一从酒店出来,陆觅的车恰好来到,司以铭开门上车,接过卡,道一声,“谢谢。”

“不用谢,举手之劳。反而是我要感谢你帮我干净利落地断了那纸婚约。”陆觅用大开眼界的稀奇目光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眼前穿着廉价便利店制服的前未婚夫,嘴角挂着意味深厚的笑,“话说司少爷这出苦情戏,成功把人拿下了吗?”

司以铭摇头,“没有。”

陆觅打方向盘驶出,“你按照我说的去色诱他了吗?”

司以铭停顿了一下,发丝下的耳垂有点泛红,“嗯。”

昨晚南星澜在床上喊得都哑了,他应该算是色诱成功了,吧?

“这都没能拿下?”陆觅笑了声,“司总,你不行啊。”

武斗在客厅里烦躁地来回踱步,对电话另一端是压抑不住的怒意,“除了发短信威胁我的你,谁还知道我有催眠软件的事情?现在,我还没来得及坦白就被戳穿了,澜澜离家出走一天了,我还联系不上他人!”

对方回了一句。

武斗闻言想起最后收到的那个“滚”字,心口抽痛,悔恨不已,“我当然试了。然后发现我被澜澜拉黑微信,信息发不出去。”

精神病院内。

单佐半边身体被束缚在病床上,几粒大小颜色不同的药片散落枕边。

脸色病弱苍白仍不掩绝色的男人竭尽全力压着体内副人格歇斯底里的暴动,额头用力到青筋暴起,半响才艰难吐出字眼,“去、去找另一个……司、司以铭……也许还有留有那个软件……能定位……澜澜……”

体力不支晕倒前,单佐挂断电话。

副人格占到半边脸,阴阳怪气地冷笑,“就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要杀掉我,澜澜的安全不是最首要的吗?!”

“上次电影院里,你就猜到武斗身上有催眠软件这种利器,你还放任一无所知的澜澜留在那人身边,为什么不直接绑回来、关进我们在国外那个早就造好的笼子里?!明明这样做才是对的,才能确保今后再也没有人能够从我们身边夺走他!”

刀劈般的刺痛在脑海里炸起,单佐猛仰勃颈,喉结滚动,腹腿抽搐,“不,不行,错的,那样是错的……我答应澜澜了……不恢复正常前,不去见他……”

“滚出……我的身体,不要再来影响我的心智,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他……”

感应门向两侧打开,一夜之间焦急到胡子拉碴、未曾打理的武斗迈着大步走进楼下的便利店,一脸阴沉地直冲收银台。

司以铭见到来势汹汹的男人,敛去嘴角淡淡的笑意他刚收到南星澜的微信回复,说自己人在西藏,刚下飞机,手机之前一直没有信号,还发了张镜前比“V”字的风景美照。

“澜澜在哪?”

司以铭用平直的语调回他,“我不知道。”

武斗皱眉端量,见司以铭平静无波,疑心更重。

“喂,你,也有那个催眠软件吧。”

司以铭脸色一变,眸中闪过一抹阴翳,在武斗的话中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权衡片刻,司以铭缓缓说出实话:“是曾经有过。”又问武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