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炫技式打法配合整队高度服从的“士兵”,让观战老师们全程是越看越惊讶,到最后更是无不哗然,研判结果时着实争论了好一会儿。
从整体来说六年级被按着打,最后还主动投了降,不仅“输”,还是不能说有多么伟光正的输,完全是靠着对自家首席绝对的服从和忠诚在“强撑”时间。
可问题就出在这,正是因为他们这种奇怪的路子,让八年级虽然实力碾压却没有获得太多的击杀积分,甚至还因为主将失败最后导致了冷不丁的严重扣分,直接成了负数,形成“赢”却比对手两位数分还低的尴尬局面。
激烈研讨过后,这场模拟战最终被定为输与赢之间的特殊平局,奖杯与荣誉仍然归属八年级,但是之前约定的“惩罚”不生效,六年级正常使用训练室,并将白鹭视角的撤兵过程录制成教学案例。
一场不可能的答卷完美作成。
对于自己的胜利,白鹭自然是高兴的,疼痛的缺失让他不知觉当中对生活里的大部分事物失去真切的热情与实感,自然而然在精神上的刺激需求与阈值格外高,好胜心和掌控欲更是强得恐怖。
这种快乐虽然有效,但对他而言也是来得快去得快,坐在书房里开着通讯,礼貌微笑着应付完第二波来恭喜的人后,白鹭就又飞速感到了腻味。
他动作一向随心,累了就将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绝,只静静沐浴在书房的黑暗里。
偌大的室内,只有一盏复古蜡烛在跃动火光,橙焰照出影子,光与暗的交界勾勒出白鹭鼻梁高挺的俊美轮廓。
思绪渐渐放空,他一言不发,手肘撑着扶手,只有戴着黑手套的指尖在规律地轻碰住脸颊。
完美的端庄被卸下大半,白鹭此时面无表情,几分钟后,甚至眉宇之间还隐隐泛出了只有核心手下能看见的不耐烦阴郁神色。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体内开始涌动,但又难以捉摸,极其矛盾,他觉得自己很想要些什么,又偏偏看不清到底想要什么,折磨人的感觉持续在意识里徘徊,让白鹭忍不住心底生出了暴躁与少许茫然。
说到底,即使是“首席大人”,现在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
白鹭缓缓闭上了眼睛,更加专注地调动精神思考,电光石火之间,一张脸突兀映入了黑暗的意识海。
是上次那个仿生人。是那个……让他“很痛”的仿生人。
某种即将要接近答案的奇怪兴奋感让回忆闪现,那种陌生而分外刺激的、带着疼痛的神奇快感再次从神经末梢涌上,白鹭心脏怦怦跳动,他睁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思绪在这基础上继续发散。
八年级那些前辈们,今天看他的眼神简直犹如刀子显形,那位被“杀”的首席更是面色难看得黑成一片,还不得不夸他后生可畏,傲慢地不服他的“小聪明”,又带着完全掩盖不住的、对白鹭战斗力之惊诧与忌惮。
真是矛盾又可笑,就像自己之前玩的仿生人们,在被踩着凌虐或是掐着脖子肏干时那种惊恐羞愤又不敢反抗的模样,光是看着就会让他发自内心地愉悦。
不过那也有些玩腻了倒是反过来他们也能这么对自己这件事,还挺有意思的。
想到这里,白鹭的目光落到桌面上,一个更奇怪的想法从心底冒出:如果自己落到他们手上会怎么样?如果这些人就是一个个疯子,根本不顾及自己的所谓同学身份,如果今天进行的不是什么学院内模拟战,而是真真实实两方对抗的世仇战争……那么作为重量级、可以拿来胡乱泄愤的俘虏的自己会怎么样?
离谱的设想瞬间在脑内构建成网攀织蔓延,白鹭坐直拉过了一张记录板,飞速输入意识写画,眼睛都隐隐有些发亮,写完以后更是把工具一拍,神态含笑地站起来带着自己的计划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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