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婵见秦书厌的手在自己头顶轻轻拍了一下，她微微眯眼，头往上顶了顶，额前松软的刘海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安安喜欢这个吗？”秦书厌低头看她，嘴角噙着浅笑。

舒婵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只撒娇讨好的小狗，秦书厌将海豚发箍戴在她头上，回头对着工作人员道：“您好，就要这个吧，怎么支付？”

工作人员指了指胸前挂着的二维码，秦书厌掏出手机扫了，付完钱后，牵着舒婵跟着人群往深处走去。

海洋馆入口处是一个宽大的弧形拱门，墙壁两侧镌刻着海豚浮雕，再往里靠，便是一条条指向不同鱼类的区域，站在入口处的男人眼睛直直盯着发箍小摊前的高个少女。

“爸爸，我想要那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扯了扯男人的手臂，另一只手指着发箍小摊的方向。

“好... 好啊。”男人回神，被小姑娘拽着往前走，透过踵踵人影，那道纤细高挑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男人步伐快了几分，被越过的小姑娘急急叫道：“走错啦走错啦！”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北川处于内陆，海洋馆对于从小到大没有怎么见过海的舒婵来讲，有很大的吸引力。

巨大的玻璃墙后，是不断变幻光影的水池，高达四层楼的巨大鱼池，里面游弋着鱼群，没见过世面的舒婵嘴巴张开，扑腾着腿扒在玻璃上，眼睛正好与一直可爱的小丑鱼对视，小丑鱼盯她一眼，小尾巴一甩就游到别的地方去了。

舒婵眼皮耷拉着，整个人都失落了。

秦书厌在旁边不小心噗嗤笑出声了，小姑娘罕见的反应快速的看向她，眼睛带着一点恼怒。

谁知这人性格愈发恶劣，竟拿出手机，对准小姑娘拍了一张照片，镜头里的少女，嘴巴嘟囔，软糯的脸颊鼓起两个小包，头顶的粉色海豚有点歪了，将她的脸衬得更小了。

秦书厌收好手机，走近去牵舒婵的手，后者把手往身后藏，不想让她牵到。

“哎呀，本来想着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给某人买点小鱼儿的，谁知道某人都不让姐姐牵手的哦。”秦书厌故意停下，面朝水池，饶有兴致的看着鱼群游过。

余光瞥到小姑娘心虚的小眼神，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

舒婵反应大部分时候都很慢，除了某些时刻，难得显露出一股机灵劲儿，例如此刻... ...

只见她自认为隐蔽的挪步，一点点蹭到秦书厌身旁，伸出手，小心翼翼的钻进她手心里，水汪汪的大眼睛仰着脸盯着秦书厌，里面的期待快要溢出来了。

读懂她眼神中的期待与讨好，秦书厌俯身凑到她耳旁，低声道：“姐姐很生气，今晚要不要补偿姐姐呢？”

舒婵乖巧的点头，虽然不太明白秦书厌说的补偿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只要点头，今天就可以拥有可爱的小鱼儿啦。

被哄好的秦书厌心情极好，她反手牵住舒婵的手掌，小小软软的手掌被她攥在手心里，大拇指摩挲了几下，有点痒痒的，舒婵缩了缩肩膀。

海洋馆中的网红区域是水母馆，这片区域的人群明显比别的区域多，秦书厌揽着舒婵的肩头，小心着不让别人挤到她。

等前面的人拍完照片，终于轮到了她们，秦书厌拉着人走过去，她微微屈膝，右手举着手机，左手搂着舒婵的细腰，在水母馆前合影。

为了展示水母，这片区域灯光偏暗，秦书厌拍得不太满意，正要再拍一张时，身旁的舒婵就被人撞了一下，与此同时，一个略微尖利的叫声炸现，吓得怀中的小姑娘一抖。

秦书厌眉头微敛，不悦地看向发出声音之人，一个不到她半腰的小姑娘，坐在地上，张大嘴巴哭嚎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