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点不耐烦了:“娘的头有点疼,先去歇着了。”
看见婆母起身准备离开,岳天骄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扯住了婆母的衣袖,恶狠狠地说:“我都好言相问了,还想怎么样?今儿个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您让管家现在就找相公回来;要么,您说出宅子的地址,我要亲自去。”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当然,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我现在就去翻看房契,看看宅子在哪里。如果由我亲自找出来的,您就别怪我闹得太难看了。”
昌平侯夫人气得嘴唇都在颤抖,没有想到儿媳妇是如此胡搅蛮缠。
“天骄,你现在是世子夫人,可不能失去了风范。”
“风范?”岳天骄哈哈大笑起来,神情带了几分癫狂。“不过是一个绣娘而已,为什么你们都偏帮着外人?我说了只是过去道歉,为什么您都不相信呢?说得好听,我是昌平侯府的世子夫人,相公把我当过夫人吗?他成日都在书房里,何时关心过我呢?”
昌平侯夫人对着身边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暗暗让嬷嬷去找管家将岳天骄带出去。
岳天骄松开了婆母的衣袖,随即又使劲抓住了婆母的手腕,凑近前,满脸的凶狠,一字一句地说:“趁着我还能客客气气的,尽快把宅子的地址告诉我。您也知道,相较之下,昌平侯府和永宁侯府的差距有多大,阿翁在圈子里还得敬我的爹几分,我可是低嫁!以我的家世来说,在昌平侯府横着走都是可以的。”
原来刚成亲时候的温顺都是装出来的,昌平侯夫人看着眼前无比陌生的儿媳妇,觉得她冷冽的眼神,恨不得要当场吃了自己一般,好吓人。
“何必要追问呢,原来就没有那个必要去,我这就让管家唤他回府。”
“早点这么爽快不就好了吗?”
听到这句话,岳天骄陡然松开了婆母的手,使劲往后一推。
昌平侯夫人猝不及防,猛然后退,后腰磕在方桌的桌角,疼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一盏茶的时辰之后,谢添冷着脸回来了。
看见脸色苍白且扶着后腰的娘,以及坐在一旁得意地喝着茶的岳天骄,他顿时就明白为什么管家支支吾吾的了。
“娘,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昌平侯夫人小心翼翼地扫了岳天骄一眼,有点犹豫,还是缓缓说道:“阿添,这夫妻俩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谢添好半天都没有回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您好好歇着吧,还不舒服,就喊大夫过来看看。”转过头,他看了一眼岳天骄,毫无表情的样子。“我们回自己的厢房去说话,不要打扰娘歇息了。”
说完,他就背着手,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岳天骄骄傲地站起身来,扫了一眼有点担忧的婆母,轻声道:“放心,我可舍不得伤害你的宝贝儿子。”
等她扭着腰肢跟出去之后,昌平侯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就睁着眼睛找了一个这样的儿媳妇呢?真是家门不幸啊!”
嬷嬷上前给她按着肩膀,轻声劝慰:“夫人,您也别太忧虑了,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或许,世子爷压制得住少夫人呢?”
“也不知道,给阿添找一房妾室会不会好一些?”
就是因为眼下谢添只有这一房妻子,所以,岳天骄恃宠而骄,在府邸都不把婆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