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巍衡这么说,鲁丘直先?是警觉,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让鲁丘直不?能不?动心。
鲁丘直犹豫再三?,咬牙点头?,只?好道,听凭三?郎君吩咐。
赵巍衡的神情和煦起来,又是先?前那副极为关怀兄弟的模样,“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从前不?是贩卖假酒被?官府抓过吗?再卖一次,而且这一次卖的是真酒,还?是极为珍贵的美?酒,世间难寻。”
“啊?”鲁丘直不?敢置信。
只?见赵巍衡还?是那副笑模样,继续说完,“不?过,你要卖的人,是太子。”
鲁丘直本来已经?被?说的十分动心,正要应了下来,听见赵巍衡这么说,险些跳脚后退,“三?郎君,您这是要毒死太子?”
他的声音不?小,吓得赵巍衡连忙环视左右,他厉声道:“胡言乱语,我齐国公府满府忠臣,怎可能行如此篡逆之事。你放心,酒是好酒,绝无问题。但你必须要将酒卖给太子,并且让他知道这是世间难寻的好酒。”
听到赵巍衡承认没问题,鲁丘直算是安心了些。
他看人还?是准的,赵巍衡虽说不?是循规蹈矩的君子,但对他们这些兄弟绝对是有信义的,真要是毒死太子这种事,做之前怎么也会告诉他们,不?会白白叫人蒙冤稀里糊涂的死。
虽说难度有点,但鲁丘直天生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费费劲也不?是不?能成。他被?赵巍衡养在府里一年多了,极尽礼遇,却什么都没有叫他做,这一回又许了厚利,怎么也该答应。
鲁丘直硬着头?皮应下了,嘴上还?道:“正好,我老鲁年纪到了,也该回锦州老家讨个婆娘。只?是等?风头?过去,还?请三?郎君别忘了有老鲁这个人。”
听到鲁丘直答应,赵巍衡虽然早有预料,眼里也不?由闪过惊喜,他郑重抱拳,“我赵巍衡先?谢过鲁兄,来日定不?敢忘今日之约。”
给太子送酒的人就这么找到了。
余下只?等?崔舒若做出她所谓的一壶即能神智不?清的醇厚好酒了。
崔舒若并不?着急,她还?在听鹦哥向她鹦鹉学舌说方才院门的热闹呢。尤其是说到李恭傻愣愣的,非要亲自给崔舒若守院门时,不?仅是崔舒若,就连时候在旁的小婢女们都跟着笑了。
满室清脆的笑声,小婢女们大多十二三?岁,堪比枝头?青涩的嫩李,被?她们簇拥着,崔舒若觉得自己都跟着心情晴朗起来。
鹦哥见崔舒若也笑得花枝乱颤,于是更加卖力,绘声绘色的说起赵巍衡是如何?费尽心思劝李恭的,就连赵巍衡当时的语气都被?活灵活现的模仿出来。
崔舒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明明记得李恭将来会守赵巍衡的殿门,怎么转而守起她的院门来了。而且看李恭的脾性,赵巍衡可真不?容易。
不?过,她隐隐约约间似乎明白了为何?晚年的赵巍衡会选择让李恭镇守自己的殿门。
等?到登上了那个位置,天下人都可能是他的敌人,手?下的臣子各怀鬼胎,上一刻还?在誓死效忠,也不?妨碍下一刻打起自己的小算盘,只?得是李恭这样的人,不?够聪明、一根筋不?知变通,甚至傻头?傻脑,这些缺点在君王眼里都可以是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