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轻叹了口气,“我原是想问问此处主人可识得我……”
崔舒若迎风而站,身似浮萍,柔弱无依,“我方才醒来,人昏昏沉沉,前尘往事大多记不清楚。只依稀晓得,有人于胡人手中救下我,还有……还有!”
她似想起什么,一惊,神情紧张,急急说道:“是了,我有急事。”
崔舒若往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可又犹豫的垂下手,她踌躇许久,才道:“能否请救下我的那位将军前来,或是我去寻他一见,我有要事相禀。”
这个倒是不难,只要不提先前那茬,胡管事多少恢复了点身为管事的体面,虽是奴仆,但也是世家豪族的,比寻常良民气派多了。
有先前的下马威,胡管事对上崔舒若不敢拿乔,老老实实的扮演一个尽职尽责的管事模样。
“娘子客气了,郎君先前已然吩咐过,只待娘子一醒,便禀报于他。娘子若有何言需嘱托,可等郎君来时一并言说。至于记不清前事……”
胡管事迟疑了,但还是安慰道:“许是受了惊吓,幽州有不少好郎中,总有能治好娘子病症的。”
崔舒若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不好随便行礼,免得多做多错,她只好敛眉浅笑,颔首点头,“借您吉言。”
客套话说过了,胡管事本想叫婢女雁容去寻魏成淮,但顾忌到方才崔舒若似乎是为了她出头,以及她身上的脏污,不阴不阳的言语告诫了雁容一句,就行礼退下,自己去禀告魏成淮了。
趁着胡管事去寻魏成淮的间隙,崔舒若把目光看向了低头站在她身后的婢女雁容身上,她微笑着,看着温柔和煦,却莫名叫人打了个寒颤。
“你还好吧?”崔舒若柔声询问。
雁容身上一抖,可自幼在府里学的规矩刻在骨子里,这时也能镇定回话,“回娘子的话,婢子无事。”
“哦~”崔舒若轻轻应了声,并不以为意,反而愈加体贴入微,“方才,听胡管事的言语,你可是不慎沾染了葵水在身上?”
提起这一茬,雁容立刻紧张起来,捧着铜盆又想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