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已是十分强烈了。
赵巍衡一旦归来,怕就是齐国大军南征的时候。
崔舒若心中有数,面上却?不显,她让行雪先下去,自?己则躺在宽阔柔软的床榻上静静深思。
大齐日益严重的太子?明王之争,还有文官武将的水火不容,以及南边局势等。
直到?窗外的一声鸟鸣,才打破了崔舒若沉沉的思绪,她悠然长舒一口气,决定暂且不想这些。真要是南征,她后头怕是要忙得脚不沾地,也就趁着现在能好好歇息一段时日。
人总要铆足精神,才好应对后头的风雨。
她想得很?开,白皙美丽,如远山濛濛细雨一般的秀致面容上也噙着松泛的柔意。崔舒若正当?十八,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不仅是容貌上的绽放美丽,更是如耀阳般的精气神,还有被权势熏陶的怡然。
即便是一张平平无奇的普通面貌,可只要是崔舒若,无疑便是最夺目的,使得人想尽一切办法,飞蛾扑火,犹不后悔。
透过朦胧的轻纱,崔舒若的目光落在窗外的云朵上,它们飘逸嬉戏,无拘无束,只是不知幽州的天是否更美。
那里毕竟是边境,天高云阔,疏野壮美。
了无战事,又得了皇帝的首肯,魏成淮回了幽州已经许久。
她终日忙碌,很?少在一处有个定时,他重整幽州,亦然如此?。
不知他此?时在做什么。
也许是心有灵虚,崔舒若仰头望天时,魏成淮也心念一动,陡然停下正在撰写公?文的手,突然望天。
边境的天不如并州云彩绵绵,而是一望无际的蓝。
纵然相隔千里遥,使君同在一片天,仰头便如君在前?。
他们只是有相同的追求罢了,二人皆是志向高远,心志坚定之辈,也各有各肩负的责任。
云动,风动,天在,即可。
然而天不可能永远晴着,乌云裹挟的狂风吹散了原有的宁静旖旎。赵巍衡就是在这样的天,带着手底下的一大堆人重新进宫。
纵使他轻装简行,完全没有明王该有的仪架,可并不妨碍并州的勋贵们知道消息。
世上的聪明人不多,能在朝堂安安稳稳活下来的蠢人也不多。
赵巍衡的进宫仿佛是个征兆,提醒着众人。
不少人家的府里,都开始掂量着太子?府里举办的宴会送礼是否该删减,还是换些符合礼数,不显亲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