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叫人看见?,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滚!滚出去!”

一向端庄守礼,最重视颜面的?柳夫人何曾有过这种时候。她最害怕的?就是旁人讥讽她,看不起她,可如今面皮都叫人踩在脚下了。

比将她剥光还?要难受。

崔守业也震惊的?看着柳夫人,指着她脸上的?字,“毒!妇!”

他重复了一遍,柳夫人锐声尖叫,面容犹如罗刹恶鬼。

突然,崔守业暴喝一声,将人都赶了出去,即便是来传达圣人宣召旨意的?内监也被赶了出去。

看见?自己的?郎婿将人都赶走,似乎在维护自己,他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直到黑漆漆的?影子将柳夫人覆盖。

原本跌坐在地上发?疯的?柳夫人,情绪也陡然安静,她满怀希冀的?抬头,正要一笑,突然,一个巴掌迎面而?来,将柳夫人的?头扇向另一侧。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脸瞬间?红肿,嘴角流出血。

柳夫人先是震惊的?瞪大眼,然后是释然与自嘲,目光怔怔而?清醒。

看啊,她多可悲,一生如附庸,却求而?不得!

崔守业可顾不得柳夫人的?小心思,他比柳夫人更重视颜面,整个人犹如被惹怒的?狮子,仿佛随时能失控,咬牙道?:“你这个毒妇,背着我?都干了什么蠢事?我?博陵崔氏百年声誉,都毁在了你的?手里,你怎堪配!”

柳夫人却笑了,平静而?嘲讽,“我?不该怪永嘉的?,你不爱我?,你也不爱永嘉,你爱的?只有你自己和你的?博陵崔氏。呵呵呵,这么多年,我?竟是恨错了。”

崔守业完全不明白都到了这时候,柳夫人还?在扯永嘉做什么,她究竟有没有常人该有的?脑子?

他只觉得莫名其妙,斥责道?:“愚不可及!”

柳夫人却突然抬头,眼神阴恻恻,她很平静,可眼底是无尽的?癫狂,她注视着崔守业,一字一句的?说,“崔守业,你最在乎的?不是你的?博陵崔氏吗?

我?柳容,以性?命起誓,你、你所在乎的?博陵崔氏,在新朝开?端时,便是你们走向末路之日!

崔家,必亡!

而?你,崔守业的?下场,要比我?惨千倍万倍!你将亲眼见?证所在乎的?一切,尽数灭亡!最后众叛亲离,死于骨肉之手!”

说完,她目光掺杂满满恶意,面容平静,慢慢地、慢慢地笑了。

她自顾自将额上的?碎发?捋好,等到崔守业从她恶毒的?诅咒里回过神时,柳容已经一头撞向柱子,身体?如风中薄纸,软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