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 第3章 飞行

【他用他的沉默讨厌着这个世界。】

他在防备我。

冯黎缓缓合上双眼，心想。

他不明白。明明之前他们相处下来，乔维渐渐地习惯了搂着他入睡。

几乎没有人知道，乔维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如果他不抱着什么东西，或者不搂着什么人，他会睡不着。

当初在精神病院，冯黎搞清楚这一点后，花了点时间才取代蓝色的小被子，那必须得是蓝色的小被子。

他以为，他跟乔维初步建立了信任，他以为，他和乔维能有进一步发展……然而，是他低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忘不了末世来临的那一天，他们带着其他人成功逃离了精神病院。没高兴多久，乔维不知何故晕倒了，直到今天才醒来。

在乔维沉睡期间，冯黎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一是为了能让乔维和自己过得好些，二是为了乔维突如其来的“病”。

冯黎有意打听过，个别人觉醒异能会昏迷一两天，如果是因为觉醒了异能，那乔维也不至于睡一个月吧？

他倒是希望乔维觉醒了异能，那么就算他不在身边，乔维也有自保之力。

李洋猜测说乔维可能得了睡美人症，睡美人症呈周期性发作，每次持续3-10天，表现为嗜睡、贪食和行为异常。

乔维醒来后只喝了几口水，对食物兴趣不大，在他要求下才勉强吃了几口。至于行为异常，冯黎暂时无法判断。

一切异常，放到乔维身上便是正常。要是乔维哪天正常了，冯黎反而会担心。

乔维是个难以捉摸的人，就好比初见时冯黎从他身上读到的不甘心，仿佛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更多时候，乔维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在意分毫。他总是不太高兴，不是一时不高兴，而是一直不高兴。

他用他的沉默讨厌着这个世界。

乔维醒来后，冯黎问他是否哪里不舒服。乔维没有马上回答，摇摇头说还好。

还好……那就是不好。他这么说，其实冯黎并不意外，乔维一向避免使用很绝对的词，他不喜欢夸张。

黑暗中，冯黎终于等到乔维的呼吸平稳下来。他轻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对方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山不来就我，我自来就山。

第二天。

乔维醒来后，看到楚淮和潘蕾两个人守在他床前。

这次她们没有蹲着，而是席地而坐。

“现在几点了？”乔维坐起身，随口一问。

“上午九点。”楚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说道。

她们一共有两块手表，一块在她手上，另一块则在冯黎手上。这样一来，留在这里的人和出去搜集物资的人都能知道时间。

说来奇怪，天灾多归多，可一没出现病毒，二没出现丧尸，物资缺乏到这种程度让楚淮感到不对劲。

就好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吞噬了一切……

“听冯黎说有一些人觉醒了异能。”乔维双手抱臂往后一靠，似是闲聊。

除此以外，他还知道冯黎的异能是飞行。

“……是的。”乔维的声音让楚淮很快回过神来。

虽然乔维没有说别的，但是她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丝被看透的不安。

她装作若无其事，心想：不该如此，乔维完全不像一个危险人物。而且，她从始至终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这时，潘蕾忍不住说了一句：“真羡慕那些有异能的人。”

乔维轻轻一笑。

作者有话说：

等车看见两只碧凤蝶在迎风摇曳的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