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盈盈泪眼就要快把持不住自己。

他咽了咽口水,竭力将自己心里涌现出的那些肮脏的想法通通咽了下去。

对着这双眼睛,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自己怕是都不忍心拒绝。

想要多少房子多少车子多少奢侈品多少珠宝首饰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买给他。

哪怕他在此刻提出想跟自己结婚,想以一个体面的身份跟自己永远在一起,沈凌寒想必也会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

“能不能……不要关着我?”

江郁星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紧紧揪住了被角,紧张到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指尖已经因为过于用力而导致有些失去了血色。

他原本是想问男人什么时候能放他走的,但有了前车之鉴,这个问题显然只会引发男人的怒火而不会得到答案,于是他便退而求其次。

他害怕失去自由的感觉,永远都害怕。

过去当他被关进漆黑的狗屋中时,他常常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从斜上方的一个小洞里渗进来的一抹阳光。

尽管阳光只有一点点,但那好像意味着自由的方向。

他曾经是一个极其惧怕黑暗的小孩,第一次被关进黑屋时他拼命尖叫哭喊,拍门拍到手都变得红肿不堪,最后连嗓子都哑到再也发不出一声。

他无力地瑟缩在角落,止不住颤抖的身体沾满了污泥与尘土,那是刚刚被逼迫在地上打滚和爬行时沾染上的。

无论他怎样乖顺地任由江时樾和江知野欺负,无论他怎样卑微地跪下来求饶,他们总没有满意的那一天,总会想出更折磨人的法子来整治他。

那条看起来很凶狠的藏獒就趴在他的身边,也许是觉得他很可怜,甚至一如反常,没有展现出一丁点儿的攻击性,只是偶尔凑过去蹭一蹭他。

无论过去多久,他都忘不了那段黑暗又无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