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站起,片片花瓣掉落,长臂一伸,搭在屏风上的衣裙被扯掉。
随意披了件宽松的外袍在身上,朱悯慈缓步走到妆镜前坐下,镜中那美得雌雄莫辨的面容令他神情有些恍惚,抬手轻抚脸颊,他忽的开口问道:“瞿嬷嬷,我美吗?”
瞿嬷嬷将头埋得更低,“主子美貌天下无双。”
“母后也极喜欢我这张脸,她总说看着我这张脸多大的脾气都发不出来了。”朱悯慈望着昏黄镜面中自己的脸,狭长的眸眯着,眼尾的殷红配着他羞赧的神情无比惹人怜爱。
“所以,母后即便发现真相,也一定不会怪罪与我的,对不对?”
他吃吃笑着,晦暗的眸轻眨,转瞬变成温柔纯真的模样,猩红舌尖探出轻舔唇瓣,神情诡异,“真是感谢那个女人,给了我这样一副样貌。”
瞿嬷嬷不敢出声。
欣赏够了自己的容貌,朱悯慈懒懒起身,举手投足尽是风流柔美。
“更衣。”
瞿嬷嬷赶忙掀开珠帘低头疾步走近,拾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衣裙一一替他穿戴整齐,再梳一个婉约的发髻,两支玉簪点缀,妖冶的雌雄莫辨的面容瞬间柔和许多。
描黛眉,点朱唇,属于少年郎的特征被一一柔化,等彻底装扮好,一个昳丽娇艳的少女面容便显于人前。
“主子,陛下近日对菀嫔甚是独宠。”瞿嬷嬷退到一旁低头道。
朱悯慈抚弄鬓角的手微微一顿,“菀嫔?”
“太常寺少卿薛大人的庶女,薛玉宓,年十五,上月选秀入得宫,不过月余便从一介采女平步青云封嫔,此等恩宠引得后宫不少闲言碎语。”瞿嬷嬷快速说道。
嫔以上的位份那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区区太常寺少卿的庶女可没资格封妃,倘若没有诞下皇嗣,此生嫔位便算到顶了。
寻常人可能需要用五年十年才能达到的地位,那位菀嫔却只用了一个月。
今上向来是个心思深沉的,将帝王心术运用到了极致,怎会如此无缘无故偏爱一个没甚权势的庶女,还不顾非议硬生生将人封嫔。
朱悯慈垂眸拨弄自己的指甲,“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