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她肩上还担负着绥国皇室的荣耀和尊贵。

“母后若当真不愿,儿臣愿意为母后分忧。”朱悯慈垂眸凝着她的神色,语气轻柔。

“罢了,想来陛下自有考量,去就去吧。”

柳年摆摆手,就着她的手坐到软榻上,朱悯慈自然的环住她的腰靠在她肩头蹭了蹭,依恋道:“终于可以好好歇着陪伴母后几日了。”

“多大人了还这么粘人。”柳年食指推推她的脑袋,逼的她不得不坐起身子,目露委屈看着她,“母后。”

“你贵为一国公主,行于人前,万不可再如儿时那般,为君之道母后教过你,你当谨记于心。”柳年神色肃穆。

朱悯慈略显狭长的眸瞬间浮上一层水汽,纤长睫羽轻颤,红着眼眶垂首,泫然欲泣,“母后训诫的是,儿臣省的。”

柳年最见不得她这般姿态,心中一软,缓了神情将她揽入怀中,温声哄道:“非是我想苛责你,只是想要你不拘于女儿身,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而无旁人掣肘,受制于人的苦母后体会过,不愿你再感受一遍。”

“翻了年你便要及笄,你的婚事皇后有意无意向我打听过,我都为你压下来了,如今战事将起,你身为适龄的公主母后难免操心些,只是母后并不掌权,于你将来无法提供太多助益,还需得你好生考量。”

朱悯慈一副柔弱姿态依偎进她怀中,偏头靠在她肩侧,冶艳面容上泫然欲泣的表情不见,只有计谋得逞的得意和迷恋,深嗅鼻尖温暖的体香,她沙哑开口,“陛下允了儿臣婚事自主,母后无须担忧。”

柳年并未注意她的表情,只是若有所思的道:“他当真同意了?倘若如此……倒是极好。”

“嗯。”朱悯慈没忍住又将胳膊收紧了些,让两人身体更贴近,细长柳眉微蹙神情隐忍,红唇微张吐出压抑的轻喘和灼热气息。

“热了?”柳年感觉到怀中人体温似乎过高了些,刚要起身查看便被重新按倒,朱悯慈修长的身躯大半压在她身上,软榻上狭小的空间让她动弹不得,只能勉强抽出一只手去摸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莫不是前几日风寒还没好全?”

柳年心中一急,这孩子惯会撒娇,怎么这次风寒这般严重却半点不说。

“快起来,我去叫香玉请御医来给你瞧瞧。”

朱悯慈攥住她的手腕,掌心细腻温润的触感让她下意识收紧手指,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松了松力道,虚虚握住牵引其覆在自己有些泛红的面颊上,眷恋的蹭了蹭呼吸略显急促的低声道:“母后儿臣没事,没事。”

“都这么烫了还没事!”柳年感受着掌心下的高温和有些湿润的汗意,眉头紧紧皱起,“怎么年纪越大越讳疾忌医,不行,这次必须让太医来看看!”

她不顾身上的重量强行起身,右手撑着榻面起身时隐约碰到一个硬物,柳年下意识想低头去看,朱悯慈却骤然松开了她翻身下榻,大氅笼罩全身,只余遍布潮红的昳丽面容和略有些散乱的发髻。

见她脸红的厉害,柳年顾不得追究方才的硬物是什么疾言厉色道:“平素里你任性不愿看御医便也罢了,左右你也没生过什么严重的病,今日发热成这样还不看太医,就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

朱悯慈呼吸有些不稳,拢着大氅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见柳年训斥顿时低下头,咬住下唇神情惊惶,急的一双美目又泛起莹莹泪光,“儿臣没有发热,只是……只是儿臣今日穿的多了些,殿内有些热才会如此,儿臣去沐浴更衣一番便好。”

柳年见她说的急切,凝神仔细打量过去,见她额头和鬓角皆有细汗,似乎真是热着了的模样,心中担忧消散许多,缓了神情叹息道:“你自己的身子你多注意些,莫要让我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