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他的。

柳年象征性的动了动手，不仅没抽出来还被他握的更用力，秦献咬着下唇巴巴望着她，清雅冷玉般的面容露出几分委屈，狭长上挑的眼尾都耷拉下来，黑润眼瞳湿意更甚。

柳年无声叹口气，牵着就牵着吧。

“走，送你回去。”

她率先转身，秦献唇角翘起，眸底划过一抹得意，挺直脊背用一种近乎居高临下的姿态冷蔑的斜睨着程思远，尖锐目光如森冷的弯刀在他身上仔仔细细来回刮过，最后饱满嫣红的唇瓣勾起嘲弄的弧度，不再往他身上投注目光，扭回头紧贴着柳年亲昵的肩并肩往外走。

程思远无声无息的跟在两人身后，黑色碎发垂落半遮住眉眼，鸦羽似的长睫下是深潭般死寂的眼眸，麻木的视线落在前方并立相携的两道身影上，眼神微动，似泛起点点波澜。

男生看起来是那么清雅精致，举止端方矜贵，一颦一笑都自有令人心折的气质，就连羞涩垂眸的模样都是那样动人心弦。

他知道他，秦家的独子，未来秦氏的继承人，自出生便含着金汤匙，凌驾于无数人之上的尊贵无比的小少爷。

程思远隐晦的目光看向身材高挑的女人。

剪裁合身的真丝长裙包裹姣好有致的身躯，及腰长发自然柔顺的垂落身后，走动间裙摆如水波荡漾，浑身上下素净的没有佩戴任何饰物，却依旧耀眼的令人难以忽视。

一个是秦家千娇万宠的小少爷，一个是柳氏集团掌权人，不论是容貌还是出身，两人都很般配。

程思远漫无边际的想着，脸上却愈发苍白没有血色，垂在身侧的手蜷缩着慢慢收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的软肉中。

可程霁让他去勾引她，程霁曾端详着他这张脸叹息说他是天生当狐狸精的料，只要他能将那位万睿董事长勾到手，她就会让父亲正式承认他的身份。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程家的私生子，他会是堂堂正正的她程霁的亲弟弟。

而有了这层身份，他就有了嫁给柳氏集团掌权人的资格。

程思远脑子里的思绪乱七八糟，呼吸都急促了两分，那一闪而过的想法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扎了根般无法抹除，一颗心更是因此不自然的怦怦跳动，他甚至能够听到心跳加速血液快速流动而过的声响。

他对成为程家人没想法，他恶心程家的所有人，更厌恶成为程家人。

可他却无法脱离程家。

他的父亲为了母亲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曾经的美艳妖冶如今只剩一地鸡毛后的形容枯槁。

程家还养着父亲不过是看在他这张脸上，年纪尚小却已经不输其父当年，母亲用父亲当把柄让他成为将来可以为程家带来利益的筹码。

他早知自己的命运，可如今程霁却让他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未来。

与其将来不知道被程家送给哪个老女人换取利益，不如他主动争取。

这个姓柳的女人年轻，貌美，有钱有权还温和有礼，她看他的眼神平淡如水，没有那些女人掩饰不住的下流意味，如果能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程思远无意识咬紧下唇，直将淡色唇瓣蹂躏的破皮，渗出鲜红的血色来。

“思远？上车了。”

清冽温和的嗓音唤回他的神智，程思远抬眸看去，发现柳年跟秦献已经坐上了车后座，两人坐的极近，秦献的手还跟她紧紧牵在一起，他唇角勾着甜蜜的笑，轻飘飘看过来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蝼蚁。

程思远低下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

“老刘，先去程家。”柳年吩咐道。

司机应了一声，通体漆黑华贵的宾利缓缓启动驶向程家别墅。

秦献垂眸把玩着柳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