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原身这几年的零花钱大幅缩水，原来都被柳父拿来供养这个吞金兽了。

“小斐。”柳年突然开口，汪斐受惊般抬起小脑袋，琥珀眼瞳中写满紧张。

“姐……姐姐……”

“父亲跟你提过你的生物学母亲吗？”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随口闲聊。

汪斐一张小脸绷的死紧，不安的看了眼身旁薛秘书，得到一个鼓励的眼神后看向柳年，小声道：“没……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柳年也不意外失落，垂眸陷入沉思。

经过上个世界，她的心性已经被锤炼的非常强大，原身情绪的影响对她作用非常小，不管柳父是精神出轨还是肉体出轨，对现在的她而言都无所谓，之所以想打听到汪斐的生母，不过是源自一种八卦好奇的心理，想知道能让柳父出轨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果可能话，她想让那个女人陪在汪斐身边。

汪斐的生命随时有可能终止，而她还需要处理集团事务，那帮股东只是被她暂时勉强的镇压，但私底下小动作不断，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汪斐，万睿集团她都得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这样才能拥有足够的资金保证生物实验室的正常运转，汪斐的生命才能得以延续。

集团事情多，她都是一边学一边费力处理，幸亏原身大学专业室经管，否则她根本上不了手。

如今因为柳父去世，加上接管集团，大学那边已经申请了停课，等将集团稳定下来后她还得回去上课，到时一周来看他一回都困难。

虽然有薛秘书照料，但有亲人陪伴到底是不同的，说不定也能阻隔一些不该有的情感。

思考之时她指尖无意识敲击膝盖，对面一大一小不敢说话打扰她，薛秘书更是比汪斐看起来还要紧张的多。

原来的小姐虽然也性格冷漠孤僻，但却没有现在这样令人紧张的压迫感，哪怕是匆忙接手集团，被那些股东董事刁难也没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沉稳冷静的完全不像一个十九岁的孩子。

虚心好学，谦逊稳重，一夕之间小姐好像就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大人。

可也就是这样，薛秘书看不透这位小姐的想法了，他面对她时有一种来自上位者无形的压迫感，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润物细无声的气势让人不自觉想要服从。

柳年收拢发散的思绪，看向一大一小，黑色眸子平静如水，“今天就到这吧，这里一切照旧，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薛秘书有些错愕，他本以为小姐看到小少爷会心生亲近，姐弟两人多少会交流一下增进感情，没想到这么仓促就结束了第一次见面。

但他也知道这位小姐现在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基本不会改变，她要走他劝不住。

柳年站起身往外走，没走几步左手小拇指便被一只软软的小手握住。

“姐姐！”

她低头看去，汪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她身边，仰着头小心翼翼握着她的尾指，甚至不敢用力，她只需要轻轻摆手便可以将其挥掉。

“姐姐……是不是讨厌我？”精致如瓷娃娃的小男孩儿眼眸蓄着泪，湿漉漉的琥珀瞳仁像是淌着蜜，眼眶鼻头都泛着惹人怜的红，偏偏又努力挤出一个仓惶的笑模样。

若是那栗色头发上有一对耳朵，此刻一定是软软的耷拉下来。

柳年俯视着他有些哑然，眼神恍惚一瞬，只觉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待细细想去却又不知所以。

久久没等到她回答，强忍着的眼泪顷刻从眼眶滚出，汪斐软软的嗓音都带上几分哽咽，“我……我知道了……”

他失落的松开攥住柳年尾指的手，抬手胡乱抹去眼泪，将卷翘的长睫沾湿成凌乱的一簇簇，狼狈的模样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