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和他一样,一如当初,当宋翊锟以为一切都会这样自然发展时,上天和他俩开了个玩笑。
那天,宋翊锟只能抱着沈清然,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紧紧抱着他,让对方在自己怀里哭泣。
沈清然藏在路灯的光照不到的阴暗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一如十年前,他中考结束后的某个晚上。
也是这样黑的天,原本和父母说好寄宿在宋翊锟家里的沈清然知道了中考分数,兴奋地跑回家里。
家里那么黑,比现在还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客厅只有父母的卧室门缝隐约渗出一点光,和光一起出来的,还有母亲暧昧的呻吟。
沈清然脸红,知道出声可能会误了父母好事,才欲无声出门,就听见陌生的粗狂男声响起。
如冷水泼头而下,沈清然脊背发寒,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心脏剧烈跳动,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对着他的头狠狠砸下,那种情绪太复杂又太鲜明,沈清然现在回忆依旧似有那时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年少的沈清然回过神时,已经扒在门缝上,一瞬不离地盯着里面肉欲横流的画面。
亲人背德的淫行让他在痛苦中又有难言快感,昏暗的灯光把屋内两人放浪面孔上的淫与罪暴露无遗。
“砰”
一声巨响把沈清然从异样状态中拉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就被夺门而入的父亲踹倒在地,他呆愣地看着暴怒的父亲带着一群人把母亲和奸夫捆起来。
争吵、哭泣、求饶,一切都那么乱。
沈清然不记得了,只记得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挨打时也凑在一处,他们身上的淫秽在那时好像让自己也脏了起来,可他分明和他们离得那样远。
那天沈清然窝在宋翊锟怀里,有在哭自己家中的一昔剧变,也在哭和宋翊锟的离别。
沈清然被父亲带走了,去了他从未到过的城市,没有人征求他的意见,曾经宠爱他的父母好像双双变了人,他们凑在一起就是无休止的争吵、攻击、谩骂与互相指责。
沈清然躲在自己的卧室,把成绩单捏在手里,连哭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他不再是父母的掌中宝,反而成了拖油瓶,他只剩下宋翊锟一个了,他没和宋翊锟说自己要被父亲带走的事,他太了解宋翊锟的脾气,一旦爆发,产生的后果绝对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能承受的,所以他带着歉意与万般不舍默默离开。
到了新家,他以为父亲执意离开是为了远离伤心地,可当父亲带着一个女人和孩子来到新家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当夜,他在失眠中又一次听到那肉欲横流的声音,只不过主角从母亲变成了父亲。
好脏啊
沈清然想,自己也好脏啊。
宋翊锟再见沈清然是他在帮学生会迎新时,阳光秀气的男孩从后面拉住他的衣角。
“学长,可以带下路吗?”
一如当年。
回忆被秦世峻打断,宋翊锟疲惫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对他来说与灾祸无疑。
“和我试试吧,我知道你忍不住了。”
宋翊锟没回话,他想起当年,知道当年的事对沈清然的打击有多大,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宋翊锟才觉得沈清然不对劲,分明对秦世峻和凌肃的事最抗拒的应该是他才对,可为什么沈清然对他俩的态度如此包容,包容到有些刻意。
“你怕沈清然知道?觉得对不起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