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知道谁是张一鸣。人群中那个少年自成风景,气质明亮,长相出众,甚至身份尊贵。

长梧心中就涌现了密密麻麻的恶意,嫉妒又阴狠。

在云端念规则的长老合上书:“最后。比赛是两人之间的事,死伤不论,其余人等不得插手。”

规矩说是死伤不论。但云霄历年来,都没出现过死人的事。

毕竟……云霄的门规就摆在那里。

简直是自相矛盾。

季无忧在人群的最末端。他心不在焉,视线往前望,总是不由自主看到张一鸣,或者说裴御之。

他曾经也在想,他要怎样才能有张一鸣那种明亮的气质和视众生为草芥的轻狂。

现在明白了,他怎样都不能有。

这些是先天浸润出的,举世瞩目的绝世灵根,无与伦比的尊贵身份,有些人一出生便带着万丈光芒。

人和人,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他身后是西王母的魂。

手捧香炉,神女眉眼如画,说:“你为什么要嫉妒他?按天赋,你并不比他差。”

季无忧轻声说:“不光是天赋。”他心想,你不会懂的。因为你和裴御之都是一类人,光芒万丈,照的他仿佛阴沟里的老鼠。

西王母微微笑,不想懂,也懒得懂。

“嫉妒他,那就杀了他呗,人死了,就什么也不是了。”

季无忧皱眉:“他对我有恩。而且,我不滥杀无辜。”

他的嫉妒,只是加强了变强的欲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