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天,我直接把她扣下来,管着她。
她就不会有机会寻死。”
“末将斗胆问一句,如果她…”
刘统没有说下去,但李凌白听懂了。
他望向天际,幽幽说,“那我可能,再也无法快活。”
刘统吸了口气。
“王爷,我们刚刚攻下王城,眼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李凌白长叹一口气,“走吧。”
接下来的几天,墨王集团的人完成了很多笔漂亮的清扫。
除掉旧集团余党,拉拢中间派,将支持派收入麾下,剔除无用的蛀虫。
一气呵成。
有个小头目调侃说,“余党?躺着的那个女子是最大的余党。”
鼎力辅佐前皇,谁能比她更余党?
他的同僚身体一抖,赶紧嘘声,“你可闭嘴吧,这话要王爷听到,你舌头都要被割掉。”
“这么严重?”
同僚嘁了他一声。
“我看不至于。王爷虽然尽力救她,没准是想着日后怎么折辱。”
只有刘副将等几人,平时朝夕相处,明白王爷这几日跟以往特别不同。
特别的冷,特别的肃杀。
一方面是情势需要的状态,一方面却是由心所发。
被审讯的人中,几乎没人能抗几下,全身泄气,一点底气都没剩。
这种冷非常有利,像一把利刃,不刺也令人胆寒。
仔细看,还能看到几抹灰烬。
死寂的灰。
好像什么光芒消逝了。
连处置李策,这种夺位者必对前任亲自做的事,也靠别人提醒。
“所有人都背叛我,连姐姐也背叛我!”
“你没资格提她!”
看李凌白这么明白的袒护,李策彻底明白过来,冷哼一声。
“我早看出来了,一说到关于你的事,她哪哪都不对劲。”
听到这些不知情的事,想到斯人生死未卜,他一阵抽痛。
“那天在温泉我想弄她,她怎么都不肯,挣得厉害…哼,结果转头就和你搅在一起。”
“闭嘴!”他手臂上青筋尽数浮现。
李策吓了一跳,但也不甘示弱道,“朕当初就该杀了你!”
李凌白冷笑,高声质问:“你以为想动就动的了?温泉那日你已是下风,山脚下全是我的人,连你的近卫都打算投靠我…”
“不!我是说你去年西征!
当时母后就交代她杀了你!
…是她在母后病床前苦劝,一直说什么不能明面上动手,对同宗下手会招来非议,建议借刀杀人,这才派你去了那个鬼地方!
谁知道你还能回来!”
…
方挽青!
李凌白在她沉睡的身体前无声地嘶吼。
你为什么要藏着这么多事?
你就这么喜欢一个人默默扛下一切,再不回头地走掉,把所有的愧疚懊悔留给我吗?
我有这么脆弱吗,需要你这样守着吗?
你如果醒不过来了,我该往哪里找你理论?!
太医躲在门外,战战兢兢不敢进来。
李凌白早已瞥到,不耐烦地喊道,“她到底怎么样?!”
太医总管擦了几把汗,勉强镇定,回禀:
“臣等已竭尽全力为她补血,但她体内余血实在太少,身体各方面都运行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