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你先去吧。”
车夫点点头,下了车,越走越远,消失在荒漠中。
荒原的风,无垠的沙漠,一片昏黄,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这辆马车。
两边的帘子都被揭起,气流穿过马车,呼呼生风。
在沉默与寂静冻结最后一寸空气时,他开口了。
“公主可认得这条路?”
李云容凝视着前方。
“……神兵营。”她的声音冷下来。
“不错。
北征凉国,算来算去,这是最好的一条路。隐蔽,出其不意。我需要借道。”
“朝廷并没有派你去打凉国。”
她彻底冷肃下来,刚刚的媚态荡然无存。
李凌白看了她一眼。
“那我就说说道理。
我打下来的西北地区,和北方凉国是互相依存的关系。
西北被攻克,现在是灭北方的好时机。
如不乘胜追击把北方灭掉,西北也会死灰复燃。
我再给你一个最重要的理由。
西北灭国后,很多皇室逃往北方。
所以必须斩草除根。”
李云容波澜不惊,“神兵营,是皇帝的亲卫禁军驻扎的地方。
兵权是皇权的心脏,而禁军又是兵权中最核心的一支
这样的军事重地,王爷凭什么认为我会放你的军队进去?”
“公主果然政治才能突出,非常聪明,一下就梳理出核心问题。”
他斟了茶,往她面前推了一杯。
“开门见山地说吧,你开个条件。”
李云容斜着往背后一靠,慵懒道,“什么条件都不行。”
“这世上,就没有条件换不来的东西。如果有,只是条件不够动人。”
李云容笑了。
把头转向他,嬉笑道,“不如,王爷服侍我一次,好好哄哄我?”
李凌白摆弄手头茶杯,连回应都懒得。
“或者,我服侍王爷,换王爷在朝堂上再低调一点?”
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她便抬起小腿,一双软鞋勾上他的黑靴,轻轻摩挲打圈。那柔软的力道好像透过布料,传至肤体。
她越勾越慢,窈窕曼妙,据那些人说,这样能让男子越来越心痒难耐,蠢蠢欲动。
车厢内似乎浮起一丝旖旎的暧昧。
李凌白喉咙微滚,快刀斩乱麻,他伸手在桌上拿到泡茶用的竹板,手执一端,另一端便点上她的大腿。
微微用力一按,她妖娆的小腿便被按退,被压回原位无法动弹,规矩分寸。
躁动的腿被压制,将刚刚升起的旖旎全数消散,一切归于平静。
李云容往后一躺,小眼神斜觑着他,状似撒娇,“啧,男人真无情。那天山上你可是对人家很好的,又是披风又是取暖,人家至今还念念不忘呢。”
李凌白动作一滞,冷下来。
“那不过是公主殿下的一场表演,在下早都忘了,公主还提它做什么。”
他不想再继续这种话题了,于是干脆一句话堵死:“我对公主的身体没有兴趣,别盘算着贿赂我了。”
李云容也冷了下来,她把头转回看向天花板。“那就谈不拢咯。”
……
“苍生社稷为重,个人得失为轻。”
闻言,李云容身躯一抖。
“这是方大人一直挂在嘴边,写在书里的话。如果他泉下有知,不知怎么看待你如今的行为?”
一股冷意升上来。
她僵硬着嘲道,“王爷对我的底细,调查得倒是清楚。”
“方大人膝下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