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盯睨着蓝恪的铎缪,心下其实唯有一句念头。
多漂亮。
鲜活的,独属于蓝恪的生动情绪。
与烧灼的欲望一并勾人。
铎缪的确是在细细品尝。
被突然扇了两个耳光的蓝恪明显还带有错愕,薄白的面皮迅速生泛起艳粉来,甚至隐隐能看出指印的轮廓。
就像此时才终于弥漫开来的痛楚,蓝恪的神色也慢了一拍。后知后觉地,他这时才像是反应过来,却只是紧紧地抿住了下唇。
受了两个耳光,蓝恪沉默未言,眼廓却肉眼可见,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
让人彻底难忍喟叹。
……更漂亮了。
蓝恪早在之前被皮带抽穴时就几次被逼出过眼泪,刚刚被残忍罚坐,同样有水珠从他湿漉的眼眶中倏然溅落。
但倘若真算起来,那些似乎更像是身体受激后做出的生理反应,而不是蓝恪自己在哭。
他的眼尾也多是微微透粉,并没有很明显的艳色。
可现在,显而易见。
蓝恪的眼廓直接被扇红了。
耳光是最直白的暴力羞辱。
尤其是对一个心性成熟已久的成年人。
何况,蓝恪还是被先生这样嘲讽指责。
虽然只被扇过两记耳光,此时蓝恪脸上所受的痛,却仿佛比被狠狠压硌的下身更重。
抽穴和罚坐时都没被疼哭的美丽青年,此时却垂低了视线,似乎不想再与先生对视。
也或许,是更需要将自己的情绪狼狈地掩饰住。
只是青年的长睫微低,却更显得他卷长羽睫上的水汽更浓,而且没等蓝恪稍稍平复缓和半分,紧接着又是一记声响
“啪!!!”
蓝恪承受的耳光,居然还不止两下。
准确来说,刚刚这声其实都不只是一下动静。
而是两声之间的间隔太短,恍惚连贯成了一声。
因为先生抬手就再度连续抽掴了蓝恪两记耳光。
脆生响亮。
“看着我。”男人冷漠道,“不许闭眼。”
脑后的闷痛扯拽感变得比之前更重,被拽着长发的青年不仅无法低头,连垂眼的自由都被强行剥夺。
先生的话,他必须照做。
“……”
蓝恪的长睫颤晃了一下,慢慢抬起了眼帘。
也显露出了自己湿漉的瞳眸,和通红的眼廓。
“啪!!”
又是裹着冷风的一记响亮耳光。
蓝恪被扇得重重偏过头去,额前的发丝散乱垂落,清冷俊美的侧颊上浮现出更为明显的红肿。
但即使如此受痛,青年依然习惯性地咬住下唇没有出声,甚至没再发出一点痛哼。
“……”
只有一滴晶莹大颗的水珠,在碎发的遮掩下。
从蓝恪红透的眼廓倏然滚落。
美人垂泪。
摄魄驰魂。
目睹了这一切盛景,铎缪的气息无声地沉低了一分。
他抬手钳住蓝恪清瘦的下颌,将人的脸扳正了过来。
蓝恪的气息低弱,拂落在铎缪手上的鼻息却略显微热,他此时不仅经承着耳光的羞辱,还熬受着身下棱椅的罚虐。
整个人疲弱,易碎,敏感又可怜。
却激惹出更盛的施虐欲念。
额前的拉扯感倏然更重了一分,蓝恪被迫将头仰得更高,神色毫无遮藏得露现在对方面前。
脆弱的美丽,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