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连声称谢。李承汜对他微微一笑,赞了一句,然后转身朝我们这边走来,他神色那么镇定,但是我自己却已经在用手按着胸口,好让那心跳得慢一些。

他走到我们这边,看我那个样子,忽然眯了眯眼,有些好笑的样子,问道:“怎么,你怕了?”

我抚着胸口没有吱声,只是咽了口唾沫,兀自心惊不已。

他看着我的表情动作,突然哈哈一笑:“你也知道怕?方才一个劲儿地要上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突然走过来,低声道:“是不是怕我死了?”

我心里一动,脸一下子红了,“呸”了一声,骂道:“鬼才盼你活着!你趁早死了我就快活了!”

他“哼”了一声,没有答应,往前面走说:“快走吧,这儿没什么好玩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今再上烟雨楼【1】

我和仁轩索性和李承汜一块儿走了,我们一路边走边看,原来地处中土西南边陲的丽江也有这么多杂耍的。

这里除了玩飞镖的,还有喷火的:喝一口酒,然后对着火苗,只一口就喷出长长的火焰,直看得我目瞪口呆,霎时间就想到书上写的妖魔鬼怪,又想他那嘴会不会被烧坏?

还有玩杂技的。有的连抛鸡蛋,数个鸡蛋在空中排成个圈儿,抛蛋的人两只手在下面交替运作,灵活非常,一颗鸡蛋也落不下来,那手上的动作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有的单脚站在摞在一起的凳子上,然后把腰弯下去,直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晃晃悠悠伸开胳膊,头上还盯着一口大碗,碗里还有滚烫的烧好的油,表演完之后油一滴也撒不出来,叫我都替他摸一把汗;

还有表演拉弓的,臂力惊人,一个人拉起十多把弓,然后一齐射出去,嗖嗖嗖好几声,然后尽皆命中靶心,数只箭钉在靶子上攒成一朵花样;

还有什么铁头功,铁布衫,走钢丝,徒步走刀刃,徒步迈烧红的铁块,……直看得我大开眼界。

仁轩也频频点头叫好,阿莫更是比我还夸张,一惊一乍一吼一喊,每次都让李承汜皱眉怒斥,他自己倒是平静得很,似乎看到这些一点都不奇怪,也不新鲜似的。

我们看了很多,心中惊心动魄,大开眼界,这丽江的杂耍集市,简直比金陵的那边还要多还要令人惊奇。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一个书画摊子,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坐在那儿给人画画,周围搭的架子上挂满了画。我们走到那跟前,只见大大小小的画,从人物到花鸟鱼虫无一不包,且都画得不错,旁边还有几幅字,写得也是神采飞扬,颇有名家风范。我们边看便想:这书生倒真是有几分才气。

那书生正画着一副黄瓜小鸡,一面抬头招呼我们:“几位客观,买画么?求字也可以的,我这里美人图、公子图还是山水花鸟,书法题字,应有尽有,还可以为您现场画像!”

我看了一遍这些画,那些美人公子倒真是才子佳人,在画上栩栩如生,与一般的画作大不相同,非常的像真人。我看着看着,顿时就在那些人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一张公子图,明目皓齿,手摇折扇,背倚一竿修竹,风度翩翩,顾盼神飞,不正是段容谦是谁?

我指着那幅画,惊道:“这……这不是段大哥么?怎的还上画了?”

仁轩和李承汜闻言都朝我指的方向看去。仁轩点点头说:“的确是段公子,这书生画得非常像啊,只是这画上的服饰更华丽些。”

李承汜只看了一眼,哼了一声,道:“是他又怎么了?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我不理他,指着段容谦的画像,问那书生道:“你见过这画上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