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和段容谦在西域的两年不能写出来了,就直接跳到两年后了。

不过整个尾声卷都是不停地场景转换的,那两年不是重点,所以就一笔带过啦。

☆、燕京之约

在客店里吃了一回,我们便出了客店。这李文音既然已经死活跟定我们了,也只得无法,便带上她。而且她一个小姑娘,十三四岁,也怪可怜的。

出得客栈,便向关内去了。一路上但见杨柳依依,柳色青青,看了让人心中好不痛快。仰头看看天空,天上是一碧如洗的蓝,一如西北大漠上,那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蓝一样。

我说道:“咱们就安心走就成,我看这天气来不了风沙。”

文音点点头,忽然奇怪地道:“我在这大漠边上几个月了,也没见过几场风沙,姐姐你们为何如此惧怕这风沙呢?一定很厉害吧……”

我听了,看了看段容谦,他正像被揪住了小辫子般,突然紧张起来,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哈哈一笑:“那是当然,这风沙真真是相当厉害!你段大哥……最怕了!”

“长安你又来了是不是?”段容谦急了,瞪着我说。

我当即憋住不再言语,可是好奇的文音却一再问我。当下我支持不住,只得对她讲了。

原来我们在西北阿萨克的大漠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从北方来的大风沙。那可真是昏天黑地,飞沙走石,直直刮了好几个时辰。我跟段容谦把马牵着,躲到了骆驼肚子下面,才堪堪避过了这风沙。出来看视,原先的小山丘都刮没了,成了个山谷,连段容谦的包袱也被黄沙掩埋了。他那里面倒没什么要紧的,只除了几件他用来换洗的衣服。在这大漠之中,找不到衣服穿,一出汗,那就又热又粘,浑身难受,所以不能忍。段容谦只好后来穿了我的衣服,他本来就生的白面弯眉,这样一穿上女装,活脱脱一个绝色佳人。后来就因为这个,我们在大漠上遇到几伙强人(土匪),那强人看“她”有姿色,心生歹意,想要将“她”掳了去。段容谦因此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却叫我因这件事笑了好几天。

文音听了,也是忍不住失笑。这里段容谦宛如怨妇一般,恨恨地望着我,我笑得肚子疼了半天。看到他依然板着那脸,当下才不敢再笑了。

就这样我们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连着行了数月。一路晓行夜宿,白天赶路,晚上投宿。不日便进了中原,来到孟津。

孟津是黄河之上的重镇,从这儿分出的两条路,一条北上,直达北国要地,一条向南,穿过汉中,就到了蜀州。所以正是在这里,我们就要分开了。

段容谦这次特别坚决,竟是执意要去往燕京。所以就不送我回青城山了。

我们从孟津找了家酒店,草草吃了一顿。然后就跑到渡口上来了。正是中午,船家却都去歇午饭去,渡口上空荡荡的,等了半天,就是不见有人来。于是只得坐下来,望着那滚滚黄河东流而去。

这是我头一次见到黄河。这滚滚无休止的河流,河水显出微黄色,不同于长江的青白色。此时正午的阳光正好照上来,照得黄河水上金光一片,河水流得非常急。河对岸都笼罩在一片日光和水雾之中,看不分明。河上隐隐的可见几艘皮筏子。这黄河上的皮筏子,可不同于我们在长江上渡船的大船,那是相当古怪的,据段容谦说是用整个的羊皮吹起来的。

他真是什么都知道。

河上的船家,这时候还兀自唱着西北的民歌儿,那声音高亢悠扬,曲调我依稀记得在哪里听过,于是我们在那儿坐下来,听了一会儿他唱得是: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哟哦

三盏盏的那个灯

哎呀带上的那个铃子哟

噢哇哇得的那个声

白脖子的那个哈巴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