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她带谁?”
那女子听了,“呸”了一声,冷笑道:“天下竟有你这样的当爹的!这会子想起来她是你的闺女了?那方才使鞭子打她的时候怎的不想起她是你的女儿?”她顿一顿,又高声道:“我看这小姑娘着实可怜,被你们逼着唱曲儿,还要受你这等气!她脖子上那些伤痕莫不是你打的?”
胖子被那女子一顿劈头盖脸痛喝,竟然作声不得,只是低着头,两腿都发起抖来。那圆的发亮的秃头顶上,汗珠如黄豆般一颗颗滚将下来。
只听这女子忽然声音软了软,问那少女:“小姑娘,你说,这胖子真的是你的爹爹么?”
那少女闻声,看了看胖子,打了个哆嗦,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女子走过去,拍拍少女的肩膀,柔声道:“好妹妹,你莫怕,我看你可怜,正是要搭救于你,你只与我说实话,他真的是你爹爹?天下竟有如此冷心肠丧天良的爹爹?”
少女忽的哇一声哭出来,将头埋在女子肩上,抽抽噎噎地道:“他……他不是我爹爹!我爹爹早死了!就是被他……被他害死的!他将我强行做了卖唱的,每日走南闯北给他唱歌赚钱,我……我受够他了!”
女子一边抚着少女的头,柔声安慰着,一边忽然抬头向着那胖子怒道:“听到没有?今日饶你一命,以后再看见你,叫你身首异处!还不快滚!”
胖子嘴唇咬了咬,告了声辞,又羞又愧地出去了。
这里女子拉着少女,一处坐了,又吩咐酒保上菜来。众人看了方才这一场打斗,都惊呆了,此时哪敢做声,只听得他们三人在那边说话。酒保不多时,也早将新做好的饭菜盛上来。
说了一回话,少女渐渐止了哭泣,情绪好了些。那女子便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李,叫李文音。”少女答道,说罢感激地看了看那女子还有那书生:“不知……不知二位恩人,怎生称呼?”
那女子一笑:“我叫长安,就是长安城那个长安,这一位酸书生可最能装,姓段,叫容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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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自然便是我,今日乃是跟着段容谦一起,从西域返回来,回中原去的。经过这玉门关,赶了一夜的夜路,又饥又渴,是以投到这店里来。不想却叫我们撞上这么一桩子事情。既然路边不平,于是便拔刀相助了一下子。
段容谦哈哈一笑,指着我道:“咱们萧女侠,如今可真是不一般了,随便出手三两招之间,便教训了一个刀客,不简单哪不简单!”
我呸了一声,白了他一眼,啐道:“方才你可装得最像了,什么都没出手就将那汉子整了一番,比我还要厉害得多!却装作手无缚鸡之力,还在这里说我!我看你这两年越发学得滑头,如今就要回青城山,你就不能改一改!”
原来我们两年前告别了青城山,恰好卓拉师姐说要回吐蕃探亲,我们便一起相携着去了吐蕃。以后同师姐告别,又往西北去了青海。在青海湖边住了三个月,后又从青海北上,在西域各国游了个遍。真是见惯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拜了敦煌的菩萨,走了沙漠的边沿直到北方的天山。上天山玩了一阵子,又穿过天山口,继续往西,一直走到阿萨克的喀什池大盐湖附近,转了一圈,这才又回来。真是开了眼。不光开了眼,还在这两年里苦练武功,闲来无事就跟段容谦比赛记忆武功口诀。虽然几乎每次都输给他,可是自己的内功还有拳脚在无意之中却一点点精进了。
这里段容谦忽然摇摇头,正色道:“我不去青城山。”
我奇了:“不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