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目光变得贪婪起来。
“丫头,唱得不错,可有些不够味!怎么样,给咱们来个有滋味的!”其中一个汉子一拍桌子,嘿嘿笑道。
少女的脸望了望那大汉,眼神就是一缩,很快地转向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胖子。这胖子半秃头顶,紧紧围着一圈薄棉袍。手里拿着一只鞭子,瑟缩一般地坐在少女身旁不远的小凳子上。少女望着他,眼神里就更加害怕和惊惶。
胖子瞪了那少女一眼,转脸就变了个笑脸,嘻嘻谄笑着问那酒客:“各位看官,不知想听什么‘有滋味’的?”
那大汉一见了这胖子,脸上的神情就多了厌恶,一皱眉,骂道:“他奶奶的,废话这么多!你唱还是这小妮子唱?”
胖子唯唯诺诺答了几句,转脸,沉下脸来,对着那少女喝道:“听到没?大爷们让你唱你就唱!快!将爹前日新教的那几首曲子唱来……”
少女怯生生望着那胖子:“可……可是干爹……您不是……不是说可以不必唱么?”
胖子将鞭子攥紧,骂道:“放屁!不必唱,老子教你作甚!莫废话,快唱!”
少女望着胖子,脸憋得通红,似乎那首歌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似的。
想来便是这歌,乃是她爹爹新教的艳曲。大漠上走货物的汉子们,大多一年半载近不得女人,是以寂寞之时,便常常唱这样的艳曲来慰廖。只是这歌词多有□□不堪之处,这少女才正豆蔻一样的年纪,正是情蔻初开,又不是勾栏瓦舍的□□,哪里肯不顾羞,唱这样的东西?
少女有些不情愿,那些汉子见了她如此模样,一个个俱都失望不已,便要转过身喝茶喝酒。此时但见那胖子一鞭子挥将出来,正好打在这少女的背上。众汉子都是一愣,看时,只见那少女只是闷哼一声,并不大声叫喊。
“小贱人!老子养你是叫你吃白饭的么!还不唱?要作死么?”胖子恶狠狠喝道。
少女咬咬牙,闭了闭眼,只得张开口,颤颤巍巍唱了起来。歌词果然□□不堪,少女断断续续唱来,其中还喊着她的羞愧之情,听得这几个大汉更是得趣,禁不住内心搔痒难当起来。
就在这时,客站门口两声马嘶传来,其中一匹马,嘶声甚是洪亮。少女正在唱,此时也禁不住回头看向窗外,只见外面又来了两个行客,那声音便是他们其中一个的坐下所骑的白马。白马十分高大,与另一匹红马站在一处,分外显眼。从马上下来的两个行客,一高一矮,一青一白,此时也进得店里来。
早有酒保先迎上去,堆着笑,问道:“远来是客,二位客官,一路多有辛苦!来我小店是喝酒还是要住下?”
那身穿青衣的行客将挡风的面纱取下来,却是个白净秀气的女子,约莫有二十四五岁打扮,一出口,便问道:“店家,咱们要一个靠窗的座位,喝酒吃饭。”语声轻快爽朗,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原官话。
“好嘞,靠窗的座位,请那边来!”酒保笑着,招呼两个新来的行客入了座。
她旁边那个白衣的却是个年轻书生,二十□□岁左右年纪,眉目清朗,顾盼神飞,玉面含笑,此时一面坐下,将剑放在桌上,一面转脸问酒保:“小哥,这几日进了玉门关,可还会有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