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在胡说什么啊!今日越来越疯了!”

她看向我,慢慢地道:“倒是你,长安,你可要好好保重啊。那燕国虎狼之师,怕不是善类,大理世子远在南疆,你们二人何时能再见?”

我怔怔地望着远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怎么走。

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说:“嫂子,你过虑了!对了!父皇如今已经大好了!难不成你忘了么?太子哥哥虽然治国……那个不太英明,但是父皇好了起来之后,就不一样了!咱们就有胜仗了!”

七嫂看了我半晌,又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见她忧上心头,又有些微微的气喘,于是叫了阿碧来替她叫太医来诊治,而自己就先去清宁宫做女红了。

清宁宫里人都乱成一团,鄂贵妃不知道去哪儿了,宫内真正做活的人没有几个,都在那儿说着今天刚刚听到的战报。许多贵妇,丈夫在前线打仗的,也有几个嫔家乡在北方的,听了洛阳已经沦陷,如今都在那儿哭哭啼啼。整个宫里一片阴郁之气,听了让人心中一阵阵胆战心惊,又心中生恼。

我旁边就有一个郡主,搁下手中的针线,在那儿抹泪抹了好久了,旁边那一个也劝了她好久了。听她哭啼,她喜欢的一个公子还是在淮源,那里离着洛阳不远。

但是她哭啼的实在让人受不了,我听得心里都起鸡皮疙瘩,还扎破了好几次手指。我于是终于忍不住对她劝道:“好了好了!老是在这儿哭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替他去前线,这都是个人的命!”

没想到她还敢顶口,说了句:“你有什么……”就赶紧被旁边的人拉走了,至于下句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愤愤不平地看向我,没有走远,一会儿我又听见她用不算大声但是能让人听见的声音道:“什么了不起!以为自己是谁?”

“你小点声!”旁边那一个劝道。

“我就是要说!以为找了个南诏世子就平安大吉了?笑话!南诏三个月都没有来信了,把人晾在这里,自己还不知道!有本事自己跑到南诏去啊……”那人怨道。

“你莫说了,小心得罪公主!”

“谁还当她是公主!跟北燕的奸细闹了这么久,去年那一阵子整日缠着人家,现在呢?燕狗还会来听你的颐指气使吗?看她还能猖狂多久!”

“好了好了……”

那人方欲劝她,我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她,大声说:“有本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在那儿嘀嘀咕咕背后中伤算什么?”

那女子见我气盛,一时倒也不敢还嘴,这时候,只听门口一人忽然道:“这是在做什么?”语声甚是不悦。

我们回头看时,见是鄂贵妃。她正站在宫门口,扫了我一眼,又环视众人:“陛下刚刚有所好转,你们不忙着自己的事,却在那儿管不该自己管的事,成何体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又看我一眼,脸色放缓了些,道:“长安啊,你就不用做了,你父皇已经醒了,我方才去看过了,你快些去吧!”

我正一肚子气没处撒,离了这里也好,于是行了一礼就出了清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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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到了文华殿,宫女居然说今日父皇心情大好,已经出去御花园散步。

“糊涂!”我怨道,“圣上病情初有好转,怎能下地行走?出了事谁担待?”

那宫女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只是跪下来求饶。我心想也怨不得他。大约父皇今日真是心情大好,所以去了御花园。

于是我又转向御花园去寻。今日天气晴好,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