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地方?老南老南的边边小国!都是穷山恶水的到那儿,估计鸟都不拉屎的地儿!”另一个大汉也附和道。
听到这里,仁轩对我使了下眼色,问我要不要走。我摇摇头,默默坐在他们后面,想继续听他们怎么说。
“唉,这世道,我看要变啊!吐蕃不安生,燕国,一直服服帖帖的,想不到也来趁火打劫!嘿,他们的质子可还在咱金陵这儿押着呢!如今,连南诏这小国也敢来向我们联姻,这是什么?这是要咱们和亲哪!晋国公主!响当当的封号摆在那儿呢!全天下人,谁不知道咱这公主是万千宠爱集一身?要不是如今晋国气短,他能有这胆?”
另一个声音嘲讽道:“可莫提那北国质子啦!据我看,这人也不顶事。人家亲弟弟都已经回燕京了,这会儿混得不错呢!谁会管这个可怜虫?”
方才那叹气的忙问:“你说的可是真?那去年送回去的小王爷如今真个发达了?”
那一个悄悄地对他说了一句,但是没有听清,又听见被另外一个声音喝道:“哎,还是莫谈国事吧!老杜啊,你的消息也真太灵通了点,这些个事儿,可都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该打听的。”
只听那被叫做“老杜”的人又叹道:“也罢也罢,人家送上门当女婿,咱们又能说啥?”
这时又一个方才一直没吭声的声音忽然说道:“据我看,这女婿倒当得也有几分道理。”
“什么道理?”
“现如今,我晋国北方战事不绝,正是困窘。若是咱们跟南诏联姻,成联合之势,这对于吐蕃和燕国也是震慑。而且听说皇上一直病着,总不见好,不如借此冲冲喜也好,反正……”
“各位客官,咱们还是莫谈国事吧?”小二哥上前去,终于将他们的谈话打断了。
我默默地喝了一口茶,一面在心里咀嚼着他们方才说的话。
没有想到的是,太子想的竟然和这些普通老百姓没什么两样,太子特地传我到东宫,一直谈了半天,东拉西扯,最后终于把话提到这上头来了。他的顾虑跟那些茶客们想的是一样的。
我想这件事想了几天了,其实我觉得那些人说的很对,而且段容谦对我真的很好。我就答应了太子。其实我的想法本来没有什么重要的,如今父皇重病着,联姻一事,谁还管晋国公主本人的意思。我从小就知道,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都是不能由着自己的。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固然人人可羡,但是身不由己之苦,处处以国为重,也是黎民百姓所不知的。
太子问过了我,见我也愿意,没有几天就接见南诏使臣表明晋国的意思。晋国愿送晋国公主远嫁南诏,以缔结两国秦晋之好。诏书不日就昭告天下,朝中那些争论也很快因此而归于平息。可是市井之中就热闹了,我出了宫一次,听来的就都是关于公主下嫁的街谈巷议,听得耳朵都要长茧。
宫外是去不得了,我就只好每日呆在景仁宫里,哪儿也不去。南诏使臣交了差,告辞回国去了。大约过两个月就可以有迎亲的队伍来,把我接到南诏去。所以我如今就是待嫁的人了。
短短几个月之间,我就从感情失意落魄的公主变成了待嫁的新娘子,真真是怎么也想不到如此之快。我一个人想起来,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我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求婚,稀里糊涂地准备迎接属于我的一场未知的盛大的婚礼。
五月眼看着就要到头了,金陵却好像提前被扔进了火炉。从三月末开始,金陵滴雨未下,天气却热得特别快。景仁宫门口的海棠花,被太阳烤得叶子都黄黄的,宫中的花花草草纷纷都像打了瞌睡似的,蔫蔫的没有一点精神。
景仁宫里闷得很,我常常到七哥府上去,和七嫂谈天。七哥去了西北,至今还未回来,因为那里的仗从五月以来,就没有断过。七嫂每日担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