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嫁。

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它只是在心里跳出来转了转,然后就又逃也似的藏到某个角落里去了。如今我已经说了方才的话,像这样的话还怎么能说?

曾经的我,以为我喜欢一个人,如果他也恰好喜欢我,我们就可以成亲。后来才知道,这样的事情有多么难。

“我们以后就不必再见了吧。”李承汜望着那座山,突然问我。

“什么?”

“咱们都已经把话讲明白了,以后没什么瓜葛了。你不必再来找我,我也不用再整天为了你心烦了,彼此都清清静静,多好。”他淡淡地说。

我说:“你说得对。”

说了这句话,我觉得整个世界颤动了一下。我再也走不到他那里去了。这个世界仿佛有了一道墙,挡在我和他之间,道貌岸然,堂而皇之。我看着害怕。这个世界又仿佛陡然一划,像王母娘娘的那道簪子,划出了一条滚滚春江,将我跟他就这样的分割开来,覆水难收。

他又说:“你快些回去歇息吧,我还要在这儿待一会儿。”

我说:“好。”于是自己茫然地往回走。

我一路走得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只觉得满世界的红叶都醉了,醉在我的眼里,树叶上鲜艳的红流进我的心里。我只感觉胸口里什么地方有个什么东西在快速地从我身体里如抽丝剥茧般的溜出去,然后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飘到那山的半腰,想要踩在枫树的枝头,好好地睡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没什么好说的……看长安说的那些话,自己写都觉得好艰难。

☆、许家有少年,何妨一试之

下元宴会过了不久,父皇果然如李承汜所料,问了我关于许之凌的看法。我还是支支吾吾地回答:“挺好的啊。”

父皇看我那脸上遮遮掩掩的表情,突然一笑,道:“我看他也不错,人年轻,但是才华很高,能文能武,又姿仪不凡,这是很难得的,而且这年轻人对治国安邦之事很有自己的见地,我读过他的考卷,文章确实非常引人。”

我“恩”了一声,用手捉着父皇案头那一盏灯下长长的穗头,将它捉了又放了。心里想:父皇难道真的看中他了?

“长安啊,我记得他好像还当过你的伴读吧?你们两个应该不生分,你觉得这个人如何?”父皇看着我的眼睛,再一次地问道。

我没有敢去看父皇的目光,下意识得低着头,将那穗头握在手心。

“……长安,你已经十七了,年纪已是不小,男女婚姻乃人之大伦,不可不考虑了。朕看许之凌此人是个人才,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觉得如何?”

我睁大眼睛,都不敢看他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脸上发烫,心想我干嘛红脸呀?

父皇笑了:“傻丫头,还跟你父皇害羞!……你是不是心里也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