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可乐的一件事,对于李承汜应该是扬眉吐气,他后海那穷酸房子,根本就是太憋屈了。李承汜成了光元世子,住进了深宅大院,身边有了一大帮奴才婢女,伺候他的人数不胜数,他成了前朝颇有些瞩目的人物。
然而我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和他见面了。
后海的那所小房子,已经人去楼空了,我自由自在地跑到那里找他的日子,终于过去,再也回不来。他也不再用去国子监念书了,我也早就不去念书了。事实上从回了金陵,我就没见过他。
后海我再没去过,那里太冷清。而且常常让我想起那段日子,我乐得自在地整日跑去找他的日子。
景仁宫里的一切,归来依旧。只是海棠叶子绿了又黄,长出了,又渐渐地要落了。红的花,白的花,紫的花,纷纷凋落了,就好像那段春暖花开的日子,终于成为一段往事。
我依然做着我的晋国公主,他又做回了北国的质子。从前的生活又恢复了,但是有些东西却不像从前那样了。
仁轩还没有从青城山回来,父皇也没在意,反正仁轩本来就是从青城山请来的,父皇也不会留心一个小小侍卫。我出了几次宫,都是小蘅跟着。
出宫,到处逛,到处玩,上酒楼,下馆子,听戏文看说书,却总惦记着一个地方。那就是李承汜的府邸。
我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在宫里的时候,并不敢打听他住的地方,因为我从没再遇见他。第一次去的时候,是一路打听着过去的。但是去了之后,他并没有在那里。我和小衡两个人都是男装打扮,看门的人不认识我,但是恰好阿莫从外面进来,认出了我。他顿时恭敬地一个劲儿把我往里请,还把那两个看门的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什么“以后见了这位姑娘,一定二话不说直接接进府里去见公子”。
我问阿莫李承汜在不在,却得知他早已出门了。至于去了哪里,阿莫死活不肯说,只是吞吞吐吐的,看我的脸色怪怪的。而且李承汜今天一天都不会回来,我等也没用。于是我就只能和小衡打道回府了。临走的时候,我还突然想起来告诉阿莫:“千万不能对李承汜说,我来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嘱咐这一句,总之是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知道。
第二次去他那里,李承汜还是不在。守门的那两个人这次认出了我,紧赶慢赶地把我往里面请。我忐忑地等了好一会儿,结果却还是阿莫来了。答曰:公子一早就去了老太子爷,北瑾王府那里,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要等到晚上才会回来。我一听,哪里还敢等得,于是又闷闷地回来,一边又吩咐阿莫别告诉李承汜我来过。
我觉得如果能碰上他,那就好,碰不上他就还是不用跟他说。反正跟他说了,其实也没什么用处,他根本就不会来找我。
我第三次去的时候,几乎就不抱什么希望了。走到世子府的门口的时候我还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要不要进去,想想他如今这么忙,也许今天还是不在。他好像整天都不大待在府里,听说他现在每天应酬挺多的。我正这么想着,那守门的小厮就堆笑着迎上来了,很热情地欢迎我进去,说今天公子爷在府上:“姑娘总算来着了”。我被他说的心里一跳:今天终于不在外面了?
我心里颇为忐忑的,跟着那小厮往里走。绕过一座假山,那是从太湖里运过来的上好的太湖石,形状奇特,是父皇钦赐。迎面一道长长的回廊,屋檐下面都挂着扁竹灯笼。回廊下面,一簇又一簇的菊花开得热烈,红的似火,黄的如金,白的胜雪。回廊的尽头,是一个小池塘,碧波荡漾,秋风中起着涟漪。池上一个小亭子,仿造苏州的沧浪亭,五角飞檐的造型,檐角高高翘起就像燕子的尾巴。从亭子上分出一条栈道,曲曲折折的在池塘上蜿蜒开去。亭子里站着一个人,正和一干佣人说着什么。
我走近了,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