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地又跳下车子,然后阿莫便又登上了车,对段容谦行礼告辞。

段容谦站在地上,同灵儿跟我道别。他挥了挥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了!”

别过大理的人,车队终于开始进发。我坐在马车里,远远望着李承汜,他和靳青两个人正牵着马说着什么。没有了仁轩,我又不会骑马,还真的只能坐马车。马车里面倒是很豪华,是李承汜坐过的,人在里面,还可以睡觉,还可以吃东西。这比在马上风吹日晒好得多了,但是我就是觉得不舒服。

整天就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掀开帘子,就是阿莫的脸探过来。这家伙如今成了我的跟屁虫,到哪儿跟哪儿,一双眼睛总很警惕地观望着我,我打个呵欠他就会请我就寝,我打个喷嚏他就会忙的去抓药让我防风寒。

有时候掀开帘子,还能看见李承汜和靳青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马上边走边聊。我就觉得车里更加闷,心里更加酸。李承汜好多天不跟我说话了,也不到轿子里来。有时候只听见他的马蹄声过来,但是很快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其实他和靳青也不是总是说话,我悄悄观察过,只不过李承汜总是对靳青笑。

开始的几天还能忍受,但是后来就越来越无聊,我简直受不了。和李承汜在一起,他就总是像把我关进笼子里一样。要么就关在客栈,要么就关在驿馆,如今整天关在马车里面,门口还有一个小跟班阿莫。李承汜一定是告诉阿莫我的身份了,我觉得他看我的表情这几日越发的小心翼翼。

“我不想吃。”我看着那丰盛的饭,恹恹地说。这些点心饭食其实都很不错,但是我就是提不上胃口。我摆摆手,但是阿莫那恳求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浑身不舒服。

“姑娘,还是吃点吧,若是公子知道你没吃饭怪罪下来,那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苦着一张脸对我说。

我实在是受不了别人的恳请,随便求一求我就能心软。但是我又实在没胃口,于是只得随便吃了一点,阿莫再怎么劝,我再也吃不下了。

阿莫悄悄退了出去,我则倚在窗口,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午后的阳光从卷起来的窗帘外照进来,脸上一阵发烫。我拉上了床帘,倚着窗棂就闭上了眼。马车微微地摇晃,我也开始睡着了。

马车很是颠簸,我也睡得不安稳,总是迷迷糊糊的,半醒半睡。朦胧中听到马蹄声,车轮扎扎的声音,还有李承汜的声音,离我很近,阿莫的声音也响起来,但是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好像我们之间隔了一层水,怎么听都听不清楚。

后来就有一种马蹄声,不停地在我耳边响,响,是从窗外传过来的。我听那马蹄声听了半晌,和着扎扎的车轮声,很是单调,就睡了过去。

等到我醒来,风已经转凉了。好像快黄昏了。我掀开帘子,往外面望了望,却看见李承汜骑着马走在我的马车旁边,两眼朝前看。我吃了一惊,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