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谦起初还有些生气,但看我那个样子,不知怎么就软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无奈,又有些气结,道:“好吧!就如此了!”
他起身站起,忽然又对李承汜说道:“李兄!你可见了,这盘棋可不是我输的,是小长搅乱的!回去改日我还叫你一起下。”
“但凭公子吩咐。”李承汜笑道。
这里棋局既然已经完了,于是这才开始喝茶。茶叟唤了童子们进来,伺候起桌案,然后自己亲自去煮茶。我们都重新坐进来,围在一桌上。等那茶叟慢慢将茶泡来。
茶桌上,那盆苍山瑞雪还在幽幽吐香,众人听着小炉子上的热水响,心里都盼着这茶叟煮出来的茶究竟是何味道。
不多时,果然水已煮好,老叟亲自将茶叶捏出,然后倒在一个非常旧但却很别致的茶壶里。段容谦悄悄告诉我说,那茶壶是前朝的旧物,有好几百年了。茶壶是越陈越好。
茶水泡开,不多时,便有浓浓的茶香飘了出来。叫人闻了便心情爽朗。老叟将茶壶里的茶水倒了一盅出来,那水微黄,却没有喝下去,而是将这第一壶水全部倒掉,复又添上新水。
再泡不多时,那茶香已经不似第一遍水那样浓烈,而是转成了淡淡的清香,不过闻了却让人心静。这一壶水才是我们要喝的。
早有童子拿着茶壶,在我们的小小茶杯里将茶斟满。我望着那金黄色的茶水,闻着那茶香,忍不住要喝,却忘了水很烫,结果第一次便烫到了嘴。段容谦一面乐不可支,一面帮我倒着那茶水,好让它凉的更加快些。
等到终于可以喝了,我却又因为喝得太快,结果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品清楚。于是只得又等第三壶水,可是这第三壶水,已经同第二壶的味道又有分别了。
喝过几旬,茶叟问道:“怎么样,徒儿,为师的茶如何?”
段容谦答道:“师傅的茶自然是极好的。无论是茶叶的成色,还是水的纯度,还是茶壶、火候,都是恰到好处,徒儿自叹不如!”他这样说来,茶叟脸上已经是满面微笑,得意不已。
“……只是,有一件遗憾。”段容谦夸了那许多,末了却忽然抛出这么一句来,老叟听了就是一愣:“什么遗憾?”
“师傅见谅,徒儿此次前来,本想着品一下师傅近几年来新炒的茶叶,只是喝来喝去,却总不出这几个品种:普洱,碧落,龙井之类,听闻师傅今年有了新茶,不知为何不给徒儿和这些朋友们一起尝一下?”
天冲道人哈哈笑道:“这小徒弟,要求不少嘛!老头儿,快快把你那新造的茶叶泡一泡,今日正好让这几对人尝一尝!”
茶叟哼了一声,道:“小段,我看你如今是越发张狂了,居然连这几样茶都伺候不了你了!也罢,就待为师将那新茶拿出来,与你尝尝!”
不多时,只见茶叟从内间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陶罐,打开来,一股说香不香,说苦不苦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边是为师去岁刚造成的茶叶,乃是用的天竺和云南的茶树,种出的新茶,味道颇有异于中土的茶。我只唤他叫做‘相思茶’。”
“相思茶?为何起这么个名字?可有什么讲究么?”段容谦问道。
老叟微微一笑,转身去煮茶,道:“待我泡出来,你们一喝便知。
老叟说着,自去泡茶。我们却在这里闲聊。
灵儿道:“我喝这茶也不错。只是不知那相思茶,又有什么奇异之处?”
天冲笑道:“小丫头还小,待会儿喝了这茶,只怕你也不能体会其中的深意;若要明白,只怕还得你们这四人……”他说着,有意地看了我们四个一眼。
灵儿吐了吐舌头,道:“我觉得这茶也怪香的,还有股淡淡的清凉味,像花草一样。”
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