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带了命令语气,谢行莺臣服了太久,听从成了惯性,她眼睫颤抖着,咕咚吞咽,腥气在口腔蔓延。
“真乖,”谢怀瑾拍拍她的脑袋,哄宠物小狗狗似得夸奖,细密的痛麻从手指传来,他不为所动。
翻看了下,盯着牙印,眉眼突然缓和,陷入回忆说着:“记得吗,小莺很小的时候,也喜欢咬哥哥的手。”
萧玉笙天性凉薄,对谁都一副拒之千里的疏离,哪怕对有她一半血缘的亲生儿子,谢怀瑾,也是如此。
生下他后,就全权丢给了佣人,极少过问,谢怀瑾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奇怪,直到谢行莺出生,他看见了另一个母亲。
会抱着嚎啕大哭的婴儿,翻看简谱,笨拙吟唱摇篮曲的萧玉笙。
谢怀瑾继承了萧玉笙的凉薄和冷漠,同时也继承了谢家人一脉相承的野心,小小年纪,就展现出智商层面的天赋,和区别于同龄人的成熟。
他不贪慕亲情,自然不会在意母亲的区别对待,他只是好奇,好奇襁褓里小小的,散发奶腥气的小团子为什么可以改变她。
想到这个问题后,谢怀瑾产生了好奇,开始观察谢行莺,他发现,妹妹比书上描述的大多数婴儿更爱哭,睡醒哭,困倦哭,饥饿哭,嗓子脆亮,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除了萧玉笙,谁也哄不好。
某天下午,萧玉笙有事外出,本该照料谢行莺的佣人被谢元川私自遣走。
谢怀瑾坐在隔壁飘窗上看书,忽地听见了婴儿房传来的尖锐哭声,他被扰了清净,推门走入,不远处的摇床上,举着一双胡乱挥舞,肥嘟嘟的小手。
他靠近垂眼,平淡看着哭闹的婴儿,实在是漂亮的过分,睁着双蜜糖色的大眼睛,睫毛浓密,脸颊红润,像只洋娃娃,前提是可以闭嘴的话。
谢怀瑾听烦了,收回视线,毫不犹豫想走,绵软得仿佛小云团的手却朝他伸来,似乎想留下他。
哭腔也弱了些,哼哼唧唧得。
“嗯?”
他挑眉驻足,面对抓挠空气的手,单手插兜,颇有兴趣地将自己手指递给她,远比同龄人长,谢行莺握起来吃力,刚拽下去,就往嘴里塞。
俨然把他当成了磨牙工具。
八个月的婴儿已经长牙,冒出细嫩的尖,竹笋似得,咬起来不痛,令谢怀瑾皱眉的是伴随吮咬,他的手指裹满了口水。
他嫌恶地抽开,刚抽离口腔,谢行莺皱巴小脸,不满地哭,谢怀瑾从角落里拿起一盒磨牙饼干,塞进她嘴里,谢行莺甩头吐掉,连牙胶也不要。
“一定要咬我的手?”他垂睨质问,没想到原本还在哭闹的婴儿,蓦地笑起来,嘴唇撅着,目光追逐他手,眼珠亮晶晶,只有他的身影。
见状,谢怀瑾眸光微动,心脏突然产生一丝奇妙的满足感,像是被她的依赖所取悦,抵抗着恶心,竟然重新给她咬。
“好吧,那你记住,我是哥哥。”
谁也不知道,午后洒满金色阳光的婴儿房里,谢怀瑾偷偷去过许多次。
202|199.她很小就学会喜欢谢怀瑾
为了避免之前的重蹈覆辙,谢怀瑾警惕心拉满,这一次,连隋云都不允许踏进别墅,当真实现了孤立无援。
卧室窗帘紧闭,黑暗笼罩,闷得人喘不过气,也分不清白天黑夜,俨然一座精心打造的监狱。
谢行莺蜷在床上,惨兮兮地咬着被角啜泣:“呜呜......”
“啪嗒。”
谢怀瑾走进来,打开灯光,谢行莺眼睛被刺得发涩,哼唧了声,将被子拉过头顶,下一秒就被无情扯下来。
“吃点东西,”清寒的男声在上方响起,谢怀瑾坐在床沿,捞着她抱到怀中。
谢行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