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起身时,头顶闷声传来句:“啰嗦老男人......”

声音像闷在喉咙里,黏糊又细弱,他恍惚以为误听,抬头望着她:“什么。”

谢行莺咬唇,脑袋垂得很低,小珍珠一颗颗地往下落:“顾曳洲......讨厌谢行莺......”

说到“顾曳洲”三个字时,哭腔浓得听不清,后半句倒清晰,像是哭过几场,意识刚回笼一点,就迫不及待地寻求答案。

空气似乎被蒸烤过的燥热,顾曳洲抬高下颌,喉结滚了滚,借着微弱灯光,直直注视着她,矢口否认:“谁说他讨厌你。”

谢行莺醉了,迷迷瞪瞪地用人名代指,顾曳洲清醒,也陪她用第三人称。

否认的语气变得温柔,却没有抚慰到陷入牛角尖里的谢行莺,她不顾危险,弯腰揪住顾曳洲身前领带,一把将他拽过来,腿拼命蹬晃着,激动哭闹:“就有!就有!就唔唔”

高大身影压过来,下一秒,谢行莺瞪圆了眼,被迫失声,顾曳洲含住她湿润的唇瓣,浅尝辄止地研磨,酥软的电流混进血液,从尾椎骨流进胸腔。

房间安静地过分,心跳像烟火盛开。

原本只是一时冲动的顾曳洲食髓知味,贪婪地延长了这个吻,掌心插进她卷发,用力扣紧,绷出青筋。

顾曳洲是初吻,却不耽误他逼开唇腔,夺过对方软嫩的舌尖吸吮,无师自通。

而谢行莺显然有经验得多,娇俏的下颌尖主动迎上去,跟小猫翘起的尾巴似得,缓缓蹭他,脸颊粉扑扑,嫩得能咬出汁水。

骚得勾人心弦,偏偏,顾曳洲对她的熟稔反应产生了强烈的攻击性,淫荡的小孩,真欠教育。

他松唇,搂住谢行莺发软哆嗦的腰臀,却没急着更进一步,反而拉住她的手,压在心口处,字字斟酌:“我不知道你如何定义讨厌,可在我这里,它是喜欢,明白吗。”

“不明白也没关系,我以后会慢慢教你。”

顾曳洲在名利场上八面玲珑,拿捏人心,此刻对喜欢的表达却淳朴到木讷。

谢行莺微喘地回望,眼神是如水的澄澈,呆呆重复着:“喜......欢......”

他像供小菩萨似得将人端抱在臂弯里,起身朝卧室走,答得毫不犹豫:“喜欢。”

怀里的小人像团要融化的云朵,抱感柔软,顾曳洲半跪着上床,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到床铺中央,没忍住,又俯身啄了啄。

大衣丝滑的摊开,里面吊带早已挂到了腰上,接吻时男人衬衫擦到奶尖,产生轻微的酥麻,谢行莺扭腰闪躲,眼尾沁着泪,娇气呻吟着:“嗯啊......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