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哥我......不是......她......巷......巷口遇见的......”

沈弋背靠东区地头蛇付总,既催债,又放贷,谢行莺意外来到此处,身无分文,碰巧看见了广告。

她见沈弋不说话,不安瘪嘴,唇瓣咬得嫣润,重重又哼了声,佯撑气势,大声催促着嚷道:“愣什么,快点给我钱,又不是还不起!”

声音娇脆过头,刺得沈弋耳膜发震,他敛起眼,冷冷回视,鹰隼般狭长含戾。

手里沾血的人,和谢行莺这样象牙塔里的大小姐截然不同,不动声色,气势却凛冽骇人。

谢行莺陡然被吓住,杏眸瞪圆,蜜糖色的眼珠子水光潋滟,踉跄后退着,娇怯吼他,“你干嘛!”拳头攥紧,像张牙舞爪的卷毛小猫,尾音却隐隐打颤。

沈弋收起攻击性,眉梢几不可见地扬了下,接过身后小弟递送来的笔记本,单手顶开笔帽,公事公办道:“身份证。”

他等了两分钟,气氛像陷入真空,谢行莺呆呆杵在沈弋身前,神情懵懂:“身份证......我没有呀。”

她被赶出谢家时一无所有。

闻言,沈弋笔尖戳进纸张,留下墨点,他唇角溢出冷嗤声,松笔,将本子一推:“你来找茬的?”

谢行莺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荔腮鼓起,脸红得仿佛淬了玫瑰花汁,梗着脖子,趾高气昂反驳:“我当然不清楚啊,我又不是你这种穷鬼!”

沈弋懒得再理她,站起身,谢行莺见他要走,忙不迭合抱住他手臂,托住脚步,小脸皱巴,憋出委屈的哼唧:“你别走呀,我会还你钱的,真的会还。”

她不尖叫时,嗓子绵得像小猫哼,连同软滑的触感一同缠过来,明明极无害,沈弋脊背却像被某种令人胆寒的物质绞紧,猛僵在原地。

他粗喘了声,反手扼住女孩细腕,嗓子发涩危险:“别碰我。”

“啊呜......呜呜疼......”沈弋掐着她腕骨,如同掐了株小嫩芽,谢行莺吃痛大哭,豆大的珍珠啪嗒掉下,“放手......呜呜......莺莺好疼......”

只有自我意识过剩的小孩子会用昵称称呼自己。

沈弋心神躁动,大力甩开她,冲红毛寒声命令:“这钱借不了,你将人弄走。”

他走进里屋,迅速拿出一听啤酒,仰头灌入,手撑在冰箱门上,拳头逐节攥紧,青筋虬露。

刺激性气泡不断涌上,沈弋咬牙,清楚地听见胸腔传来异常的心跳频率,他知道,自己身体的不正常。

外屋的红毛犹豫着走向谢行莺,见她还在哭,挠挠头,提了个馊主意:“其实,没有身份证也不是不行,还有一种贷款,裸贷,你懂吧”

谢行莺脑子转得慢,一句话要过几遍才能反应,她不懂,娇呆抬头,电光火石之间,飞来一个易拉罐,精准砸向红毛。